苏邢愣了愣,接过来喝了一口,面色有所好转。
夏爸和夏妈对视一眼,满意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如果夏雪愿意,等过了年就可以挑个黄道吉日先去领证。”
“那……彩礼的事……”
夏爸话未说完,就被夏妈拍了一掌,打断道:“小裴啊,你刚才说你爸妈都不在了,那结婚的事,是你自己做主,还是有其他长辈帮忙出面?”
夏妈还没被冲昏头脑,毕竟她就一个女儿,礼金、嫁妆都得细谈,要是谈不拢,这婚事就不一定能成。
“我还有一个大伯,只不过他人比较忙,改天我约个时间大家可以见一面。”
南陵笑容温和,谦谦有礼,但凡是长辈们提出来的要求,他都会尽量满足。
这大大刷爆了夏爸夏妈对他的好感度。
当晚,夏妈烧了一大桌子菜,夏爸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五粮液,给未来女婿倒了满满一杯,两人边喝边聊,气氛相当融洽。
吃完饭,外婆年纪大了,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就支撑不住回房睡觉去了。
夏爸兴致高昂,与未来女婿坐在客厅里下围棋,苏邢去厨房帮夏妈洗碗,母女俩说说笑笑,很快夏妈就把话题引到班长身上。
“小雪,结婚是一辈子的事,你考虑清楚是他了吗?”
“嗯,他对我挺好的。”
苏邢羞涩地低着头,擦拭碗筷。
“好就行,找老公就得找对你好的,你看你爸,别看人长得一般,但他没什么脾气,妈嫁给他以后说一是一,就没受过什么委屈。”
夏妈看着自家闺女,语重心长道:“你们小两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,等有了孩子,妈帮你带。”
“妈,你怎么越说越偏了,哪那么快就有孩子。”
苏邢背过身去,红着耳朵把擦干的碗筷放入橱柜。
夏妈瞧着女儿脸皮薄,说几句就难为情,也就没再说下去。
零点一过,新的一年到来,小区里顿时爆竹连天,噼里啪啦的响彻整夜。
苏邢到底还没嫁人,不好与班长同睡一个房间,夏妈便叫女儿和她一起睡,未来女婿就凑合着和夏爸睡书房。
夜里,苏邢翻来覆去,总觉得有什么事给忘了,后来听到隔壁书房传来的一声惊呼,她猛然坐起身。
糟糕!她忘了班长会梦游!
苏邢是见过班长梦游时的样子的,但是她爸没见过,是以在班长闭着眼不停用头撞门的时候,她爸吓得不轻,还以为是见鬼了。
第二天早上,南陵用冰块敷着额头上的大包,对夏爸夏妈说出他有梦游症的事。
夏爸夏妈眼里盛满担忧,忙问他这病能治吗?
南陵苦笑:“这病只有夏雪可以治。”
“啊?”
“啊?”
夏爸夏妈一脸懵逼,搞不懂他们女儿又不是学医的,怎么治得了梦游症——
过渡章,后面会有小摩擦~
同居的事还是没能瞒过夏爸夏妈。
夏妈火冒三丈的拉着苏邢在房间里问东问西。
“你老实告诉我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?要是小裴以后不要你了怎么办?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呢!”
夏妈越说越气,抬手就在苏邢身上重重拍了几掌。
苏邢没有躲,吃痛的五官皱了起来:“妈,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,这次过年回来还是他主动要求见你们的。”
“他主动提的?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去见他大伯?”
夏妈火气降下一半,脸色却还是不怎么好看。
苏邢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,委屈巴巴地说:“还没,可能过完年吧。”
“什么?还过完年?不行,你明天,哦不,后天也行,和小裴一起去给他大伯拜年送礼。”
夏妈思想保守,认定了自家闺女再也嫁不了别人,便决定尽快把婚事定下来,省的夜长梦多。
“妈,我昨天才回来,还想多住几天呢。”
苏邢原本定在正月初五回去,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,谁知道同居的事会因为班长梦游而暴露出来。
“你不好意思说,我替你说去。”
夏妈说一不二,拉开房门就要去客厅找女婿谈谈。
苏邢劝不住她,只能紧跟其后,两人还未走到客厅,就听到夏爸开怀的笑声传了过来。
“哈哈哈哈,你小子故意走这一步是想给我下套呢?我告诉你,姜还是老的辣。”
随着落子声响起,夏妈压下心底的怒火,做了一个深呼吸。
“老夏,你在干什么呢?”
良好的教养不许她在女婿面前失态,夏妈走到夏庆国面前,面带微笑,声音无比轻柔地问。
“下棋啊,我跟你说,小裴的棋力不下于我。”
夏爸眼睛盯着棋盘,根本没察觉到夏妈情绪上的波动。
“咳,爸,休息一会吧,马上该吃午饭了。”
苏邢生怕爸妈吵起来,暗中朝班长使了个眼色。
南陵意会,神态自然地放下棋子,说:“你一说,我都饿了,伯父,我们吃完饭再下吧。”
夏爸是个棋迷,遇到满意的对手哪还想的起吃饭,不过既然女婿都说饿了,他这个做老丈人的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陪自己下棋。
“行吧,那咱们吃完饭再下。”
午饭是昨晚吃剩下来的菜,夏妈怕女婿嫌弃,又多添了几道炒菜。
饭桌上,夏妈含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,希望女婿能在过年期间带她家闺女去拜访他的大伯。
南陵自是不会拒绝,只是他大伯人比较忙,他得先确认什么时候有空才能带她上门。
话说到这份上了,夏妈对他那点偏见是彻底打消,又开始热情地为他夹菜。
南陵的办事效率很高,在夏妈说出那些话后,他就联系上了他的大伯,并给出了准确的答复。
正月初四,大伯会空出上午的时间在家里等他们。
夏妈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,看女婿的眼神是愈发中意。
正月初四那天,苏邢带上丰厚的过年礼与班长一同去给他大伯拜年。
据班长所说,他大伯是生意人,经常在不同的国家来来回回的飞,也就过年有空见上一面。
苏邢坐在副驾座,人还没到就紧张的像个木头人。
班长看到她这幅模样,空出一只手来,搭在了她的大腿上。
“坐一会就回来,没什么的。”
“嗯。”
车子驶进临湖靠山的别墅内,苏邢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。
班长的大伯家很有钱,能住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可以见得他生意做得很大。
苏邢下了车,眼观鼻,鼻观口,口观心。
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,她五官端正,笑容和煦,说老爷人在后院,让他们直接过去找他。
放下随行的过年礼,班长牵起她的手,轻车熟路的往后院方向走。
那是一个比她房间还大的庭院,周边用篱笆围着,上面缠了青绿色的藤蔓,藤蔓里藏着许多未盛开的小花苞。
苏邢走近了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蹲在花圃前,套着白手套的手拿着工具在那里松土。
“大伯。”
班长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。
中年男人闻声回过头来,一张与班长有几分相像的脸展露在苏邢眼前。
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,他比照片上要看老很多,两鬓已经斑白,但精气神很足。
“你们来啦,等我一下,马上就好。”
裴正德种下最后一株花苗,填了土就起身脱下手套,丢进一旁的竹篮子里。
苏邢瞧他正面走了过来,鼓起勇气喊道:“叔叔,新年快乐。”
裴正德笑得眯起眼来:“好好好,大家都新年快乐。”
班长牵着她的手紧了紧,眼里也露出几分笑意。
接下来的面谈基本是班长和他大伯在聊家常,苏邢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,捧着热茶小口啜饮。
“这是给你俩的红包,等明年结婚我再包个大的。”
裴正德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,一人分发一个。
苏邢不好意思地看了班长一眼,班长示意她拿着,她便双手接过红包,道了声谢谢叔叔。
裴正德笑呵呵的,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,就要留他们下来吃午饭。
班长找了个借口婉拒了,裴正德虽然面露遗憾,但也没有强留。
喝完茶,班长拉着苏邢就要离开,裴正德送他们到门口,在他们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结婚的事,好歹和你妈说一声吧?”
此话一出,苏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班长的母亲不是已经过世了吗?
“不用了。”
班长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。
裴正德叹了口气:“唉,这都多少年了,你也该放下了。”
班长绷紧下颌,神情带了一丝厌烦,似乎一说到那个女人,再好的好心情都会化为乌有。
“行吧,我知道了,回头我再空出个时间,帮你去谈彩礼。”
裴正德看着自己唯一的侄子,心里生出无限感叹,要不是出了那件事,他们母子关系不至于差成这样——
接下来会疯狂走剧情,大家都催着看下一场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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