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被其他人拖走。
林景也难受地往后面退了两步,他靠在了柳树上,看着自己眼前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。
面前那边垂下来的柳条,变成了闪着荧光的锥形钟乳石,天空变成了万万年才能腐蚀出来的地下洞穴,洞穴顶上颤动着无数的眼珠,眼珠是圆形的,中间黑色的瞳孔和针尖一般大小——它们本质也也不是眼睛,是在黑暗中诞生的邪恶籽种。
他眨了一下眼睛,钟乳石消失了,眼珠子也消失了,柳条又变成了一双双雪白的手,它们的手指白嫩如葱段,纤细圆润,指甲盖上还有红色的指甲油,挂在枝丫上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带着诡异美感的艺术品。
这个画面也就持续了一会儿,然后又继续变换。
他又看到灰色的石板,上面有简笔画出来的人,看到濒死的猫吐出了一个腐烂的老鼠头,老鼠头对着他发出了嘲讽的窃笑,看到山崖上跳下来的人在他的脚边碎成了烂番茄,人类怎么可能碎成那副模样?
最后他看到了他自己,星夜亮得如同白昼,幼小的他坐在一个草坪上,草坪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,草叶就像是丝绒一般柔软,被风吹出了绿色的波浪……还有无比庞大的东西从星空中下坠。
“幻觉?”
林景又闭上眼,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肩膀上的西雅先生,但是这次他却摸了一个空。
西雅先生不在他身边的事实让他有些焦虑,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不自觉地依赖西雅先生的。
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,等他再次眨动眼睛的时候,他的眼前的画面恢复了正常。
西雅先生依旧蹲在了他肩膀上,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,触手还一卷一卷的。
林景突然意识过来,他是坠入了深层的意识之中。
刚才他就是在做梦。
梦中的世界同样危险,梦可以连接更高维度,一些敏感人类可能会在做梦时无意中闯入邪神的领地,而这些人会在醒来后变成疯子。
林景很少做梦,更别提清醒着做梦。
清醒着做梦很可能是被邪神强行拉入了和祂们的感知中,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。
他皱了皱眉,努力把自己的意识从那些不断变换地画面中拉回来,他的旁边也不断有人清醒过来,每个人都在沉重的呼吸。
那边的洞口已经被封上一半了,林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,那个洞口连接的不仅仅是飞天水螅的栖息地。
在它的最深处,可能是某个邪神的巢穴。祂们总是喜欢在地底下沉睡,枕着温暖的岩浆,只有在这颗星球失去了孕育生命的能力的时候,祂们才会醒来。
林景听到了后面传来了几声怪异的嚎叫,他往后面看了一眼,发现是有人在梦中堕落了。
不知道他在梦中看到了什么,他的身体表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膜,很快四肢也都被裹在了膜里,他成了一个白色的茧,只有源源不断的不像是人的嚎叫从茧里传了出来。
几分钟后,那个和人身体一样大的茧破了,一只蝴蝶从里面飞了出来。它有典型的昆虫特征,身体分为三节,三对足,两队翅,以及硕大的昆虫复眼。
他的翅膀是蓝紫色的,在飞行的途中还不断的撒着闪亮的鳞粉,如果不是它的眼睛其实是无数鼓胀的肉泡构成的,其实它看起来还挺漂亮。
其他的特管局员工向它围了过去,很快几道高温的火焰就将他烧成了灰烬,只留下一股蛋白质被炙烤后的味道。
“所以说,污染是不可逆的。”
陆行雪站在林景旁边说道:“精神被完全污染后堕落的人没有任何的拯救办法。”
林景转头看他,沉默不语。
陆行雪已经变成另一幅模样了,他的眼睛更黑,嘴唇殷红,头顶上的黑色羊角反射着迷人的光泽,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奇异的诱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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