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她的灵魂好像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个,一个在疯狂地叫嚣“打掉他的手,他根本就是跟杜小霜上床了!”,另一个则细声细气地说“上床又怎么样呢,你跟宋导又没什么关系,总不能连人家的生理需要都管吧?”
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就在眼前,掌心向上,纹路清晰。
乔桥顿了顿,最后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。
宋祁言轻叹一声,靠着桌角环住了乔桥,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她的肩窝处,柔软的发丝扫过乔桥的耳畔,又有点凉又有点痒,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常年不换的寒香味。
乔桥鼻头一酸,控制不住地开始掉眼泪。
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,大脑中控制泪腺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人剪断了,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。
乔桥在宋祁言看不到的角度手忙脚乱地擦,可擦了接着又涌出来,源源不断一样,急得她额头冒汗,越发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擦,越擦越多,形成了一个死循环。
手心手背都已经擦得湿漉漉了,又碍于姿势的缘故不敢乱动,终于有一滴泪顺着手上的水边滴落下来,在男人高档浅色衬衫的过肩缝上洇出一个圆形的湿斑。
宋祁言若有所觉地侧过头,看到了脸上糊成一片的乔桥。
“怎么哭了?”宋祁言好笑地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巾,细心地帮乔桥擦泪,乔桥则窘迫地后退了一步,抢过纸巾胡乱摁在脸上,一边伸手推着宋祁言,意思是要他别过来。
男人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了,目光却灼灼地盯着乔桥脸颊上的那几滴泪。
“为什么哭?"
“没什么。”乔桥硬撑道,“就像人会打嗝啊,你打嗝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打嗝。”
“哭和打嗝可不一样,流泪都是有理由的。”宋祁言摇摇头。
“心情不好就不能掉几滴泪玩玩么?”
“你心情不好?”男人敏锐地抓住乔桥话里的漏洞,“为什么?"
乔桥自知失言,打定主意不再说话,或许是纸巾发挥了一点作用,她的泪总算止住了,乔桥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因为我跟杜小霜上床了么?”
刚停了不到三秒的眼泪“哗”得就如开闸了一样又涌了出来。
“你看。”宋祁言又递过来几张纸和一杯水,“照你这个哭法下去会脱水的,先喝一点。”
“我不喝。”乔桥自暴自弃地扔掉纸团,“我走了。”
她回身去拧门,结果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上了,乔桥心里那股倔强劲儿也上了,也不去跟宋祁言要钥匙,自己便使劲儿推门,一边推眼泪就从脸颊上“啪嗒啪嗒”地往下掉,看起来狼狈又可怜。
“你这样是打不开的。”
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,男人的手伸过来,轻轻包住乔桥的手,温柔却有力地把她的手从门把上挪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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