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桥抬起发抖的手擦了擦嘴,才发现后背完全被汗浸透了。
谢知直起腰,没有再试图做无用功,他疲乏地靠着床头,冲她笑了笑:“出息了。”
乔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,她太害怕了,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,如果她脑门上有个警铃,此时一定是‘喂呜喂呜’地转个不停的状态。
她也怕梁季泽,但这两种怕是不同的,毕竟她对谢知下过死手。
卧室气氛静凝得像一滩死水,乔桥期待着谢知能头一歪迅速晕过去,她就好从这难堪的情景中脱身,可谢知虽然虚弱,眼睛却一刻也不曾闭上,一直凝视着她。
“说点什么吧。”他开口,“没多少时间了。”
乔桥下意识地捂住脖子,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看来你不想跟我说话。”
乔桥却懊恼地想:他怎么还能说话?药片明明送进他的喉咙了啊,眼看着他咽下去的,起效这么慢吗?早知道喂两片了!
“我以为再没机会见你了。”
乔桥不吭声,谢知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说起话来。他讲话时用的音线也跟梁季泽略有不同,硬要比较的话,梁季泽喜欢用胸腔发声,所以他的气息更浑厚,谢知的发声位置则要靠上一些,声音听起来就略显单薄。
“你好像过得挺不错。”他突然一笑,“接吻的时候我看了一下,牙印都快消掉了。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乔桥就想起当时的刺痛,立马抬手捂住了脖子,警惕地瞪着他。
“放心吧,我什么也不会做,也做不了。”谢知叹了一声,“这药很厉害,我是知道的。”
他的神色看上去落寞又凄凉,连说的话都带着一股子萧索的味道,没由来地让乔桥想起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’这句俗语。
乔桥有点不忍心,半晌生硬地说了句:“你既然早出来了,干嘛之前要装成那样?”
故意作出小孩样子博她亲近吗?
谢知愣了下,想到什么似的又平静下来:“我没有装。”
鬼才信嘞。
她等着谢知继续解释,对方却又缄口不言了,好久才低低说了一句:“还是不要让你太了解我为好,否则……”
后半句没说,但乔桥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药效上来了,男人再强打精神,眼皮也不可抗力地上下打架,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,却死拼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彻底睡过去。
“喂,乔桥。”他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,“这算不算是,你又杀了我一次?”
乔桥背上震了震,猛然又平静了。
“真没什么意思。”他笑着吐出这口气,便彻底闭上了眼睛。
乔桥几乎一夜没睡。
心里实在苦闷,谢知最后那几句话始终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,搞得她神经衰弱,兼要守着梁季泽,心力更是交瘁,想睡也睡不着,只在天光即将亮起时才迷瞪了一会儿。
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,她又惊醒似的抬起头。
梁季泽睁开眼,疲惫地说了句:“水。”
乔桥心脏终于落回肚子,只要是梁季泽就好。说来也奇怪,她平时见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,还是头一回出现激动和感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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