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勉强。”乔桥低声道,“你不想见他,我们就回去。”
“不。”景闻坚定地摇了摇头,他盯着自己的手指,“我不能再逃避了。”
接见室的门打开,两个狱警走进来,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。乔桥看了他一眼,真的非常普通,甚至有点和蔼,就像你走在大街上会迎面走来跟你擦肩而过的人一样,没什么特别的,要不是他的手铐和囚服,乔桥真想象不出他做出过那种事。
景闻:“乔桥,你先出去,好吗?”
“好。”
乔桥离开了接见室,把空间留给景闻。
监狱的信号不好,她刚出来手机上就蹦出好几条短信,都是海蝶问情况怎么样,乔桥说一切顺利,两人已经见面了。
海蝶:真担心小闻,他肯定会哭鼻子的。
乔桥:你还有功夫想东想西呢,歌词改完了?
海蝶:乔姐,我招了,我真的写不出来,我从小到大语文都不及格,你还让我把歌词从头改一遍,这不是要我命吗?
乔桥:没办法,谁让咱这么穷呢?我倒是想给你请个词手润色润色,可请不起呀。
海蝶:嘿嘿嘿。你不是认识个很聪明的大佬吗?
后面配了一串双手合十的拜托表情。
乔桥回敬他一串白眼:大佬不用工作啊?大佬天天闲的没事给你改歌词啊?
海蝶:这不是你面子大吗?求求你了,你去问问吧,他要是不同意我再想别的办法,主要是上次他给小闻出的主意就特别好,从他的谋划中,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高尚的人,热心的人,善良的人!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拒绝你的!
乔桥:……
你是怎么从一条‘断绝父子关系’的解决办法中读出‘高尚’、‘热心’和‘善良’的?!
经不住海蝶的连番轰炸,乔桥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去试试,但不保证成功。
倒不是她故意刁难海蝶,只让周远川那样的顶尖学者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润色歌词……实在有点像用高射炮打蚊子。
海蝶立马发了一串跪地磕头的表情过来,还不忘拍一番马屁:乔姐,你都不用说话,往那儿一站,那腿,那腰,哪个老头子顶得住!
乔桥:什么老头子?
海蝶:就是大佬啊,你不是说他都好几个博士学位了吗?这肯定是老头子啊。
乔桥:……
算了,还是不要解释了,反正海蝶也见不到周远川。
又等了好一阵子,接见室外的信号灯亮起,意思是时间到了,门被打开,景闻从里面走出来。
他的脸比刚才更白了,简直像被抽掉了浑身的血液似的,白得都快透明了。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,一语不发地越过乔桥,径直走了。
乔桥更不敢乱问,只默默地跟在他后面。
两人回到车上,一到密闭空间,景闻才好像终于绷不住了似的,眼睛里滚出好大的一滴泪。
“没事吧?”乔桥还是头一次见他哭,立马慌了手脚,“别勉强自己。”
“他同意了。”景闻声音很沙哑,他紧抿嘴唇,“他一直对我笑,问我过得怎么样,别的什么都没说。可我宁肯他……宁肯他打我。”
这个结果其实在乔桥意料之中,如果真像景闻说的那样,父亲很爱他的话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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