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天玄锁链忽然叮铃哐啷响动,孟沉霜未着鞋袜的左脚一下子?被铁链拽了过去,他喉头?一紧,感觉床榻一沉,抬头?就见谢邙在床榻边坐下。
长而粗的天玄锁链在他手?上绕掌一圈被拉紧,以难以抗拒的力量控制住孟沉霜光露在外的脚。
苍白瘦削的脚在月光下紧绷,血管痕迹清晰明显,可谢邙却陷入了床边更深的阴影之中。
高挺眉骨落下的影子?完全将他的双目笼罩,让人看不清半分神色。
“这一回,你又想玩什么戏码?”
在铁链的拉扯下,孟沉霜像是只被狼拽出羊圈的羊,维持不了原来的姿势,整个被拖向谢邙。
极度的危机感冲上脑顶,孟沉霜当机立断!
回身就是一脚踹上谢邙的胸,把他整个人蹬了出去。
谢邙恐怕也?没料到有这一出,对窝心脚毫无防备,就在他摔在地上的下一刻,孟沉霜翻身下榻,在满床锁链的哐啷作响中,直接扑到谢邙身上。
他紧住他的腰和手?,盯上谢邙的眼睛狠道:“我是你道侣孟沉霜,作什么不承认?”
不等谢邙反应过来,孟沉霜就这么俯下身,未束的青丝垂落在谢邙脸上,拢住满室月光,柔软的吻和滚烫的呼吸一同袭上谢邙的唇。
似蜻蜓点水,却勾起无限旧忆。
孟沉霜感觉身下的人一下子?浑身僵硬如石,可就在下一刻,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了出去,整个人摔回床榻上,翻滚两圈,自己被自己的锁链缠了一身。
谢邙转瞬拂袖而去,步履急促,几乎像是落荒而逃。
房门被他甩手?关上,砰然一响,徒留满室滚烫的暗色。
“嘶……”孟沉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,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,铁锈味涌上唇舌,但似乎……
他的嘴唇上没有伤口。
这是谢邙唇上的一粒血珠。
—
谢邙大步离开听雾阁,冲回择兰居挥袖关上门,才在粗重的呼吸声?中,听见了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?。
他去到孟沉霜床榻边时,雨线还未落下,不知何时秋雨如潮,朔风掀动云海,将明月遮掩。
满山照夜兰在风雨中伏低了腰身头?颅,仿佛滚滚波涛。
青色衣衫浸湿在谢邙肩上,他闭了闭眼平复呼吸,踱步至窗边,见几只琼巧兔躲到檐下避雨。
刚才从听雾阁逃走的兔子?们?甩甩满身毛毛上的雨珠,又沿着窗缝蹦进屋子?里,寻找干燥温暖的地方。
他注视着黤黮玄夜,用指节贴上嘴唇,试图寻找残留的暖意,可秋雨飕飕,沿着唇上伤口溢出的血迹在此时已经?凉了下来。
孟沉霜的行事风格向来不似人们?对无情道修士的猜想,秋气凛冽、冬风如刀的。
他爱与谢邙扮各色戏码,其?中尤爱妖魔伎俩。
三百年前,谢邙刚接管讯狱不久,便在外与浮萍剑主因比剑相识。
后来谢邙追击魔族逃犯时,又与孟沉霜同行几回,但紧接着不知为何,孟沉霜许久不再现身。
谢邙思?量过去剑阁寻他,但又听世人说?剑阁不接待外客,神鬼难近。
百年前天瑜宗少主顾华在万海大比夺魁后,曾有幸上山,但也?不曾被容许进入浮萍剑主所居的坐月峰。
谢邙只能?暂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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