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梧桐树下听雨的仇山英忽然听见阁中传来痛呼和咳血声,面色一变,喊了一句在不远处煎药的别羡鱼,自己立刻转身进屋去看伤患的情况。
“谢仙尊?”
谢邙面色苍白,眼皮底下的眼珠不安稳地转动?着,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咳血,但他枕边的连理?木簪却亮了起来。
仇山英轻声一喊,谢邙忽然冷汗涔涔地猛然睁开双眼,他握住连理?木簪,强撑着从床上?坐了起来。
仇山英惊呼:“谢仙尊,快躺下,你不能动?!”
谢邙一语不发,抿紧双唇,动?作僵硬地起身披衣挂剑,熊熊灵力燃烧着填满了背上?缺失了的骨头和血肉,支撑着他朝外走。
仇山英拦不住他,救命稻草别羡鱼终于在这时候冲进了屋,见状当即上?前按住谢邙的手臂,把他往床上?推:“谢仙尊!你得?休息!”
“松开我,沉霜有难,我要去找他!”谢邙一掌拨开别羡鱼的手,又推开上?前来的纸片人小?柴胡。
“应道友、顾元鹤他们?都跟去了,”别羡鱼提高?了音量,“谢仙尊,你重伤在身,就算找到了人,又能帮上?什么?”
“帮我能帮的事。”谢邙侧身跨步向?前,把别羡鱼往椅子里一推,不等他和仇山英反应过来,谢邙已经后背淌着血御剑而去。
徒留兰山凄凄苦雨。
鹿鸣剑瞬间冲破水汽交织的阴云,向?着天上?都方向?疾驰而去。
浮空之城的崩毁已经逼近天上?都七阁所在,几乎已是最内一圈。
谢邙浑身带血的落地时,却立时被一道剑芒指面。
他冷冷地看着这把肃宁剑的主人:“天上?都要塌了,白将军就对这地方这么忠心耿耿吗?”
周遭都是混乱逃命的灵官,白如之却还穿着一身银铠白袍,身后跟着数十同样?打扮的天上?都兵将。
“塌了便塌了,”白如之道,“总有人会将这地方重建。”
谢邙:“那白将军想清楚是谁了吗?”
白如之太阳穴紧绷,额头青筋暴胀,手中剑却不曾再?前进一步,他审视谢邙许久:“谢仙尊,你受了重伤,还在燃烧自己的金丹?”
“击败你足以。”
“再?撑着往前走几步,你就会死?。”
金丹燃尽、灵力耗竭,修仙者便与凡人无二,根本不能在脊骨缺失的重伤下继续苟活。
谢邙:“我知道。”
白如之看着谢邙这幅沉静肃厉如常的模样?,咬咬牙,盯了一眼谢邙手中染血的鹿鸣剑,随后撤开肃宁剑,退后半步。
“我不想看到你后悔。”
“不会。”谢邙道,“我在找孟沉霜。”
“你是说魔君燃犀?”
“都是他。”
“……”
白如之指了个方向?:“他和裴桓在文渊台作战,你快去……别让我后悔我如今之举。”
谢邙一言不发,疾奔而去,他身后白玉楼阁正在不断失去用以维系的神?力和灵力,化?作灰石黑泥,在高?空的狂风中丈丈崩裂倾塌。
不过几息,文渊台方向?传来的剑鸣与爆响传彻九霄。
金色山脉被凤尾剑击溃,撞上?孟沉霜的胸膛,把他整个砸飞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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