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白年的声音,裴盛受到记忆深处的召唤,悄然抬头看向他——
白年先慌了神,随后又错愕地扭头。
这双潮湿的湖蓝色双眼依旧摄人心魄。如一颗蓝宝石镶嵌在深邃的眼窝里,明亮瑰丽。
曾经,他常在他眼里看到忧郁、悲伤、木然,可现在他的眼睛变得澄澈无比,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,单纯又无辜,像是没受到过半点世俗的玷污。
凭着这双眼睛,白年想到了山峰上最纯洁的雪水,天空里一抹温柔的蔚蓝……
“我记得他。”
就在这时,裴盛开口说话了。
美好的幻想破灭,白年愕然抬头,慌张地对上他的视线,生怕他说出真相。
“他叫白年。”没想到他只是笑弯了眸子,“我喜欢白年。”
暖阳撒下他琥珀色的长睫,他勾起唇角又轻声重复:
“喜欢,白年。”
猝不及防的告白让白年手足无措,他睁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望着他。
竟然不恨他?
这人是不是想碰瓷?
嘴唇发抖,他刚要撇清关系,裴欢欢略显诧异地笑道:
“真神奇啊,哥哥把我都忘了,竟然还记得白先生。”
白年强颜欢笑,这人怕不是装傻又想赖上他。
真是个黏人的狗皮膏药!甩都甩不开。
“哈哈,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留意到白年的尴尬和慌张,秦厉钧深感有趣。
他露出玩味的笑容,又轻轻揽住他的肩膀,附在他耳边暧昧地打趣:“要不要和你的小情人单独聚一聚?”
“!”
白年红着脸瞪他一眼,又急又气地别过头去。
不料裴欢欢却看出两人的心思,还真以为是两位老友要重新叙旧。
“秦哥,好久没和您打球了,我这几年在法国可是一直在练球,就等这天和您比较比较。我们今天正好有时间,要不打一场?”
“可以。”
白年把求助的目光求向秦厉钧,却不想最后这根救命稻草还是离开了。
该死,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裴盛。
“那就麻烦您把我哥哥照顾好啦,我们一小时后就会回来哦。感谢!”
白年笑的比哭还难看,点着头:“好,你们……走吧。记得早点回来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最终,他也只能目送裴欢欢和秦厉钧远去的背影。
冷风吹来裴盛很弱的声音:
“你怎么不过来?”
——
不得不承认,裴盛的确迷人,又生了一副好骨像,这张脸不论白年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,除了他咒他死的时候。
现在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,瘦长的身姿似清隽伶仃的竹,几分挥之不去的病态,两腮上两抹玫红色……白年的气焰又熄了一半。
“你真傻假傻啊…?”他蹲下来,微微抬头,捧住他的脸,左右端详片刻,“你的腿残废啦?”
“我不笨,你才笨。我的腿……妹妹说,会好的。我还可以走路呢!”
“哦,”白年咧嘴一笑,“我还盼着你残疾呢。”
裴盛失落地低下头,“为什么?”
“我讨厌你啊。哦对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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