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,余远洲仍旧只是钓鱼。丁增岳仍旧瞟他的椅子。
第三次,还是钓鱼。丁增岳还是瞟他的椅子。
其实也不怪他瞟,实在是余远洲这套装备太让人眼红了。钓椅腿上是自动起竿的双炮台,上下左右随意调,根本不用手握竿。等鱼的时候就看看书,打打游戏。累了就把椅子放平,帽子往脸上一盖,眯觉。更可气的是这椅子上还有按摩器,两个小球在脖颈后面转着圈磨。
钓箱,钓椅,炮台,饵料架,夜灯架,按摩都一体不说,还能折叠到那么小!折叠完像个小行李箱,一只手就能拎走。这哪里是什么钓椅,简直是他妈的变形金刚。
直到两人第四次碰面,丁增岳终于按耐不住,主动搭话道:“调漂要钝一些。”
余远洲笑了笑:“谢谢。我说怎么总有小杂鱼闹钩。”
“你以前只在池子里钓吧?”丁增岳问。
余远洲回想着这几天看过的帖子,斟酌着胡诌:“平日是在池子。现在能野钓的地方少。琼江倒是不错,可惜有点远。”
丁增岳点头:“琼江是不错。”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余远洲,问道,“小伙子看起来很年轻啊。今年多大?”
“二十七。”
丁增岳见余远洲没有闲聊的欲望,索性奔了主题:“你那个椅子,哪里搞的?”
“自己做的。”
“做的?!”丁增岳前倾身子,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
“画机械零件的。”
丁增岳若有所思:“是个精细活。”
“钓鱼也是。”余远洲装作不经意地说道,眼睛还是盯着漂。
他其实心里急死了,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。这时候千万不能上赶着殷勤,不能让丁增岳发现自己别有企图。任何的冒进,都有可能毁了整个局。
只要他不着急,着急的就是别人。
余远洲又把椅子放下来,启动了按摩。舒服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回丁增岳忍不了了:“小伙子,你想不想挣点外快?”
余远洲眼睛睁开一条缝。
丁增岳豁出老脸道:“你这椅子,也给我做一套。价格你定。”
余远洲开玩笑道:“我定?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。”
丁增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:“可以,随便你开。”
余远洲从椅子上支起胳膊:“叔,您不差钱?”
丁增岳呵呵一笑:“不差。”
“您不会是大老板吧?”余远洲试探着问。
丁增岳不答,只是意味深长地笑。
丁凯复和丁增岳长得很像,尤其是鼻子往下。丁增岳的这个笑,莫名让余远洲想起丁凯复,头皮一阵发麻。他转头去看水面,这时候漂动了。
放线提竿,拖上来条大鲫鱼。
余远洲虽然不是钓佬,但钓到鱼还是很有成就感的。他颇为高兴地道:“这条估摸能有半斤。”
丁增岳点头:“土鲫能有半斤,称得上大板鲫了。”
余远洲拎着那条鲫鱼打量,抿嘴一笑:“还是叔指导得好。今天好悬没空军(差点一条也没钓到)。”
丁增岳也跟着笑:“下回你要空军了,我给你两条。”
余远洲把那条鲫鱼扔到鱼护里: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您教我怎么钓就成,不要您的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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