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弹了两下,手脚并用地爬起来。甩了甩脑袋,三两步蹿到了丁凯复后背上。臂弯勒住他的脖颈,靠着自身的体重使劲往后别。
乔季同做了五年的面点,手劲不小。即便体重不占优势,这果断的攻击也奏了效。
丁凯复没想到这小白脸有种硬刚,还真被他给别退了两步。
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脱离钳制,照着丁凯复的太阳穴狠揍了一拳。紧接着乔季同抬腿冲着丁凯复的腹部侧踹,却被用小臂格挡了下来。
还不待他撤腿,就被抓住了脚踝。视野一转,就被面朝下拍摔在地上。
他抽搐两下,不动弹了。
余远洲这时从皮包里摸到了电击枪,照着丁凯复的后腰捅了上去。
丁凯复头都没回,从后背抓住他的手腕,大力一捏。
余远洲吃痛地低叫一声,枪脱了手。丁凯复一脚把枪踢远,转过身举起他的手,眼睛闪着寒光:“我从不犯同样的错。”
余远洲自知在劫难逃,反而看向趴在地上的乔季同。孩子面前的水洼已经被血染红。强烈的自责和悲痛冲淡了他的恐惧,他放弃挣扎,沉声谈判:“我跟你走。你放过他。”
“闭嘴!”丁凯复用虎口卡住余远洲脖颈,照着他的脸颊呸了口唾沫。从牙缝里一个词一词地往外挤:“你现在,没有,跟我谈条件的,资,格。”
偏偏这时候乔季同又站起来了。明明已经意识涣散,却还是摇晃着往余远洲这边走。嘴里无意识地喃喃:“余哥···余哥···”
丁凯复彻底怒了。乔季同对余远洲那种舍己的顾念,像是撒到恶魔身上的圣水,带起一片灼烫的溃烂。
他松开余远洲,冲着乔季同肚子蹬了上去:“他妈的狗皮膏药!我杀了你!!”
强烈的感情激发出人的潜能。余远洲忽然像是脚底按了弹簧,跳起来扯住乔季同躲开攻击。而后一个箭步拉开车门,把他推进后排。关门的同时,车钥匙用力往墙外一抛。
车喇叭短促地响了一下,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。
余远洲西裤还在膝盖上挂着,他背靠车门喘着粗气。在雨里扭头看向丁凯复,顺着脸颊淌下一道浊泪。
“来折磨我吧。付金枭。我随你折磨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剩半刀明天砍~
我是个话痨,基本天天都有话说。嫌烦的宝点击屏幕,选择设置-更多设置-隐藏作话,即可屏蔽我的叭叭~
第四十七章
这行泪像一柄钢锥,扎进丁凯复的心脏,直没入柄。
他双手在胸口狠命抓挠,好似那里爬了无数只蚂蚁。面皮乱抽,嘴角一会儿抬一会儿耷,诡异得像台程序错乱的机器。
余远洲一动不动,靠在车门上看他发疯。
夜黑沉沉,雨淅沥沥。没有月亮,只有一杆青白的灯。劣化的柏油路凹凸不平,在灯下黑白交错。黑得可怖,白得晃眼。
余远洲迎着光。白的是水,黑的是地。
丁凯复背着光。黑的是水,白的是地。
“余远洲。”丁凯复忽然指着自己的脸问,“你把我当什么。”
余远洲在雨里看着他,嘴唇抖了抖,吐出一个冰冷坚决的词。
“仇人。”
“仇人···”丁凯复把这两个字在臼齿上刮了一圈。喉咙像是被扎破了,发出嘶嘶呵呵的笑声。
原来丁凯复,是余远洲的仇人。
不,不止是仇人。是劫难,是撒旦,是午夜的敲门声,是梦里的死魂曲。
是「病态而恶心的事」,是「没什么教养的下三滥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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