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跟我含糊其辞!”姜枫狠抽了余远洲胳膊一巴掌,“你公司那些个海外项目,不是非洲就是中东的,我不能让你去!”
段立轩也直摇头:“美国我都嫌危险,总怕你半夜被人嘣了。还中东,歇着吧。”
余远洲道:“都能去,我怎么就那么娇气。这事还没有定论,总之我先跟丁凯复谈谈。”
姜枫和段立轩都不说话了。其实这俩人想法很简单——跟精神病有什么好谈。
但一时半会儿也憋不出什么好辙,只能听这个当事人的了。
段立轩叹了口气:“行吧。等这两天定刑了,我给你活动下关系。但前提是我得跟你一起去。”
姜枫紧着道:“我也去。”
还不等余远洲拒绝,段立轩就开始赶人了:“去看守所,又不是去吃螃蟹。再说会见一次最多俩人。你一个老娘们儿,总往那脏地方凑搭啥。别去了,我叫我嫂子陪你逛逛街。”
“哎我说你差不多得了。一会儿女的一会儿老娘们。你脑瓜子是从上世纪租来的?我看你才是不该去的那个。”姜枫挑着眉毛看他,口气揶揄,“就这么几小时的功夫,那大夫来查八百次房。眼神儿阴恻恻的你瞅不着?再跟着掺和,我可不放心让他给小洲看了。”
余远洲听到这话连忙道:“二哥,你别去了。别让陈大夫不高兴。”
“我管他高不高兴!”段立轩手掌盖住余远洲的手指,“洲儿,在二哥这里,你最要紧。”
话音未落,病房门咯吱一声开了。
门口站着个年轻男医生。白大褂扣得整齐,从领口露出一截蓝绿色洗手衣(手术前穿的衣服)。侧分刘海,宽双眼皮。方脸笑唇,温柔稳重。看着有点韩剧男二那味儿。
此刻他嘴角勾着,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,周身一股阴沉的压迫感。
余远洲看到陈熙南,心底瞬间万马奔腾,一边奔腾一边嘶吼:完了完了完了完了···
段立轩这个对象,最是看他不顺眼。虽然言行礼貌,但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,让他心脏冷不丁往左咯噔一下,又冷不丁往右咯噔一下。
“陈大夫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余远洲扯出个僵硬的笑,话都有点磕巴。
陈熙南走过来,口气随意地问道:“头晕不晕?”
余远洲被他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:“还行···呃。不晕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陈熙南低头看着俩人交盖的手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二哥,挂着点滴的手少碰。针头错位了,药进到神经里,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啊。咳。”段立把手拿开,别别扭扭地辩解道,“我那什么,没碰实惠。”
“是么。”陈熙南笑了下,“那就好。”
他又看了眼吊瓶,随后开始翻病例和片子。哗啦哗啦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病房,格外瘆得慌。
翻完也没说一个字儿,就这么出去了。病房门被带上,发出了不重的一声响。
但屋里几个人肩膀都跟着一哆嗦。
姜枫白眼一翻,不高兴了:“就这一宿,片子都翻碎乎了!吓人叨怪的(吓死个人),谁还敢睡觉了?你给小洲换个大夫!”
段立轩这会儿也有点瘪茄子了:“他腕儿,换不下去。”
“那得了,你别去了。”姜枫对他抖着手,撵小狗似的,“家里衬这么个白无常,可别跟着扯吧了。”
“艹。我还就去定了,怎么着吧。”段立轩嘴上硬着,但面色已然惶惶。
余远洲知道他要面儿,反劝道:“二哥名声干净,往丁凯复身边沾得太多,传出去该不好听了。再者说你跟他对上,除了呛呛就是呛呛的,我也说不上几句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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