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有那么深的人脉。
任凭他一顿操作猛如虎,大疯狗也不过就尝着点相思苦。甭说遭罪,劳动都不用。别人累死累活地踩缝纫机,他倒好,俩手一背在车间当领导。
这回好不容易把疯狗给拘自己地界了,段立轩合计着,高低得给这犊子点小鞋穿穿。
可没想到小鞋还没穿两下,就被反将一军。要不咋说丁凯复狗呢,这人狗起来,那是见缝插针,毫不要脸。
一天到晚在里面检举揭发,报告报告个没完。不是这个受贿,就是那个逃税。法律程序在那儿,他检举就得查。一查不要紧,全他妈跟段立宏有关系。
丁凯复这边是靠着检举咔咔减刑,11个月的刑期,硬生生被他减到了五个半月。为啥五个半月,因为减刑标准规定,最多减一半。
这回刑也减到头了,检举也没好处了,寻思他能消停了吧。可没想到这人,不利己他也得损人。肚子里的坏水黑料,像晃半天后开盖的可乐,照着段立宏的脑瓜顶哗哗一顿喷,堵都堵不上。
段立宏本就是外强中干的性子,被他检举得是心惊肉跳,觉都睡不好。他跟丁凯复是没什么怨的,他恨不得连夜把这瘟神送回快乐老家。
但他顾忌他弟。
因为在段家,他不当家,他弟才是当家那个。而为什么老二当家,这就得从段家的历史讲起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经济高速发展,社会治安混乱。那是一个没有中产阶层的年代,存在着庞大的底层,却没有向上流通的管道。紧张的社会结构挤压出一系列反社会行为,黑帮的兴起就是其中之一。
而段家的老爷子段超美,当年就是X市最大的黑恶势力。
像段超美这种黑老大,在那个动荡年代里遍地开花。他们大多出身底层,没什么文化,又极度渴望权力地位。到处吸收边缘人员,俨然把自己当成土皇帝。嚣张到什么地步呢,飙车警察不敢拦,上街行人得让路。
从78年到81年,全国刑事案件每年按十万的速度增长。
盛极必衰,物极必反。
到了九十年代,国家开始了第一轮打黑。这些土皇帝里边,没人的,吃枪子儿。有人的,把脸皮洗白,往伞底下钻。
但段超美就很清奇了,他反其道而行之:脸皮黑着,芯子洗白。
一边是老大,吃黑;一边是卧底,吃白。两边占好处,互相卖消息,混得是风生水起。
到段立轩爹叔这辈儿,那分工就更加明确了。而此时国家开始第二轮扫黑,力度更大,段家就洗得更白了。但随之出现了一个问题——要没威望了。
你芯子洗得越白,那黑上就越没有话语权。但段家一直靠着管黑,从白上拿好处。
又不能回归黄赌毒,那咋办呢。段超美想来想去,想出了一个招——养人。
以圆春安全官的名义,养了一大群打手在手底下。这么多人总得管吧。可段家白了这么些年,那些小辈儿都没见过血,往跟前一站,像一锅的白面窝窝。
谁愿意带着一帮煞神,往黑窝子里钻?
白那边儿抢得像夺嫡之争,黑这边儿推得像降罪发配。
这时候老二的小儿子,段立轩主动站出来了。
段立轩替整个段家抗了最脏的那顶帽子。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,随时可能被捅刀子。而且大局势一会儿一变,管你真黑假黑,等出事那天,你就是壁虎的尾巴。
死你一个,保全一家。
因为这个,段家没人惹他。就连亲哥找他,也都得先打打草稿。把憋屈事攒上个一箩筐,才有脸来诉苦。
本来段立轩没想松口。在和丁凯复的较量里,他一回便宜也没捞着。好不容易逮着次机会,他高低要把丁凯复搞脱一层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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