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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凯复从炮台上伸手下来:“蛤蜊内的(Grenade:手榴弹)。”
安全官掀开手榴弹盒子,拿了一个递到他手里。他甩开膀子扔了出去,还没等炸,手又伸了下来:“蛤蜊内的。”
安全官只得又递给他一个。
没两秒,丁凯复的手又伸了下来。
安全官只得又递。连着递了四个,就听嘭嘭嘭嘭!身后响起一连串炸烟花似的声音,夹杂着尖利模糊的惨叫。
车里响起了欢快的呼哨,像过年听鞭炮。余远洲也跟着往后看,满脸泥泞,大口喘息。
丁凯复从炮台上下来,对翻译道:“先绕去医院。问问后车伤了几个。”
说罢坐回位置,抽了张湿巾。大手一伸,把余远洲捞进怀里,一边拍背一边给擦脸:“没事儿了啊。没事儿了。”
“太吓人了。”余远洲现在手还在哆嗦,“后边儿还有这种的吗?”
“不能有了。”丁凯复安慰道,“一般绑匪看着装甲车就不拦了。这伙人估计是泰乐(Terrorist:恐怖份子),比绑匪装备好。”说完他也长出口气,往后抹着余远洲的头发,“你这人向来点儿背,我之前就他妈担心。幸好跟着了。这要是恒顺那老der的人,我就得去黑窝里捞你了。”
余远洲露出个劫后余生的惨笑:“就我这德行,都够呛能活到你来。”
丁凯复也后怕,低头亲着他脑门儿:“你那边儿门咋开的?我记得我给你锁上了。”
“去撤爆胎器的时候,有个人从我这边儿下的。”
丁凯复一听这话,眉毛当即竖起来了。扭头冲着后面那几个人吼:“谁他妈从这儿下的?!!”
翻译战战兢兢地跟着翻译:“Who got off from here?”
余远洲拉着他劝:“别的。金枭,别的。大伙儿都拼命了,就我一个啥用不顶。”
“拼命!他们就挣这份儿钱的!在这儿干啥不拼命?走私不拼命还是采砂不拼命?”丁凯复摁住他的肩膀,扭头冷声命令:“下回谁再碰这扇门,就别几把活了!!”
言外之意,就是当下不追究了。
翻译听这话,也明显松口气:“Anyone who touches this door again, will not have to live。”
后面两排黑哥齐刷刷地答应:“Yes sir!!”
丁凯复冷哼一声,在余远洲耳边悄声道:“不能现在让人把你给记恨上。你等我回去的,高低把这犊子揪出来削一顿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呜呜呜这一章也写得着急忙慌
丁狗:早我就发现自己媳妇儿点背。
余哥:这在阎王殿门前来回伸脚的日子,啥时候是个头儿啊。
第一百一十章
被这么刺激了一把,谁也没心思去看个锤子大坝了。余远洲给副总裁打了个电话,取消这趟外勤。送俩伤员去了医院,一行人打道回府。
因为都不想原路返回,只能绕远。预定的酒店去不上,天又黑了。丁凯复本想就这么走,天亮正好到拉各斯。无奈后车的员工紧着给余远洲打电话,要求找地方落脚。就好像这地儿有丧尸,天黑不进屋,死无葬身处。
在尼日利亚,导航根本指望不上——地图显示是酒店,到了后很可能是片野坟。翻译不停地打电话问,总算找到了个小镇子。
镇口有个乡村宾馆。水泥地的院子,一排绿瓦平房。白粉墙,红木门,每个门口摆俩塑料靠背椅。粉的蓝的,被晒得变形褪色,凹陷的椅面里积了一洼洼泥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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