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被单换了。谁家喜事儿铺蓝的。”
余远洲受宠若惊:“我去换。”
“别瞎动,衣服该褶褶了。”吕妹儿过来把他摁沙发上,眉眼弯弯地逗他,“哎呦真zun(俊)。这褂子穿的,贼拉带劲。还不得把那个给迷成泥儿?”
乔季同在旁边拍马屁:“余哥从小就帅,穿校服都把人迷成泥儿。”
几人一边说笑一边布置。都是飒利的姐姐,一个小时就弄得像模像样。
大红底绣金祥云的四件套,洒着玫瑰花瓣。床头两侧摆着花束,墙上粘着「HAPPY WEDDING」,夹着红心和银星星。棚顶上都是各色的金属色气球,梨形的,双层的,数字的,气球线垂在床铺上,尾巴打着卷儿。
余远洲不好意思道:“这太大阵仗了。”
“这算什么阵仗。”姜枫拉着他往床边走,“听说丁王八订了两百桌,那才叫大阵仗。”
余远洲听到这个也头疼:“我现在都有点害怕。以后我在D城得出名儿了。”
短发姐姐笑出声儿来:“你已经出名儿啦!今儿全D城都得知道,丁凯复要爱余远洲一辈子。”
余远洲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。刚想问话,就摁肩膀坐床上了。
“来,看镜头。”短发姐姐扛着长枪短炮,“咱先拍一组坐床照。”
——
“开快点。远洲没娘家,自己干等着着急。”丁凯复催促道。
司机无奈道:“丁哥,这吊车,不是跑车。市区里限速40,被交警拦了犯不上。”
丁双彬这时从后座探头过来:“自己?段老二不是在么?”
“瞎子来了?”丁凯复扭头问他,“你咋知道?”
“我早上送造型师,听黎二说的。”
“艹,这B可别在屋里抹屎。”丁凯复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划拉,嘴里嘟嘟囔囔:“西一阿,瞎。X打头的。”
嘟嘟了老半天,电话终于接通了。
就听电话那头邦邦邦的敲锣打鼓,有人在滋儿哇地唱神调。
丁凯复刚喂了一声,段立轩就挂了,那叫一个耐心为零。再打就用户已关机。
丁凯复急得直拍大腿:“艹!这个der逼搁我婚房哭丧!!快开!!”
车队开不进小区,丁凯复从车上跳下来,一路往里跑。
隔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,间杂着邦邦的敲鼓声。
“老仙家,你要来,俺也搬,你不来,俺也搬~搬地那王母娘娘,懒得赴蟠桃会诶~搬地那九天仙女儿~下了凡!邦隆隆隆!邦隆隆!!”
“下了天儿,找夫男,没羞没臊诶~就把男的被窝钻!邦隆隆隆!!邦隆隆!”
丁凯复听得心上都起火疖子了,恨不得把段立轩塞蹲坑里冲走。他穿着黑红的唐装袍,跑得呼呼啦啦,像块转起来的手绢儿。
等风风火火跑到楼下,就见单元门口摆着木头长案。案上烧着香火,供着一串石像。案前俩妖魔,一个敲着皮鼓蹦土迪,一个转着腰铃甩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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