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就能与这种麻木和平共处了。
日子还是正常的过着。第二天一早,郑南蕴便通知他去仓库帮忙卸货,新到了一批感冒药。
他汗流浃背的搬到一半,收到了李卓曜的电话。
平常在休息的空挡,李卓曜也会给自己打电话,黏糊一会儿再去继续开工,非说这是自己的“充电时间”。
“嗯?怎么了?”
“你在哪?”李卓曜语气急切。
“仓库,在卸货。”
“在那等我,我马上到。”
李卓曜挂了电话便往仓库赶去,几分钟便跑到了那边,看见周楚澜一个人在那里,正大汗淋漓地搬运着一箱感冒灵。
“周楚澜!”他立即冲了过去。
周楚澜放下纸箱,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颊跟脖子的汗,转过身来。
李卓曜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,一个趔趄扑到了他怀里。
“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周楚澜伸手接住他。
李卓曜却不说话,只是紧紧的抱住他,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傻乐。
“嗯?”周楚澜回搂着李卓曜,觉得有点奇怪。
“成了……你的画……成了!”李卓曜从他的怀中探出头,使劲摇晃着自己的手机。
“什么?”周楚澜有些难以置信。
下一秒,李卓曜的亲吻便像一堆急雨落在了自己脸上,他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,把李卓曜的脸推到离自己几公分的位置,认认真真地问,脸上带着疑惑的笑容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余大声回复了,说你的画可以参展。而且他很看好你的作品,说不定会作为巡展的主要作品来宣传!!”李卓曜把手机举到周楚澜面前,点开余大声回复的邮件指给他看。
他窥见周楚澜的表情,周楚澜正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,不发一言,随后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下手机屏幕,反复确认这不是梦境。
自己的画,可以去参加美术展了?
心中宛如拨云见日,有朝一日,完整的太阳说不定也可以重新挂在他命运的高墙上。
也许,他终于可以不再躲在山脚下的小房间里画画,可以让自己的画作不那么孤独地终日悬挂在家里的客厅里——如果幸运的话,会有几个真心喜欢他作品的粉丝。如果更加幸运的话,也许他会……
会成为一个耀眼的人,耀眼到足以跟李卓曜比肩而立。
这样李卓曜可以骄傲地对自己的父母、朋友、亲人介绍自己——你们好,这是我的爱人周楚澜,他是一个画家,有很多作品,也有很多 粉丝爱他,他很好,一点也不比我差,所以你们也接受他好不好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——自我介绍里最抓人眼球的前缀是“前服刑人员”。
还是一位痴心妄想攀高枝儿,跟大名鼎鼎的综艺导演李卓曜谈恋爱的前服刑人员。
这是社会流俗会对他们爱情的评判,残酷且真实。他不愿接受,却不得不接受,因为自己无能为力。
顶着一个这样污点的人,他甚至都不敢奢求自己的爱人“藏污纳垢”,更何况其他人呢。
如今他看到了某种希望,命运的齿轮开始久违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转动。眼前那片久经不散的雾霾开始渐渐变淡,一点光亮从缝隙中透出来,镶嵌在乌云周边形成银色的线。
周楚澜低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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