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交过了。”
李卓曜一边把他脚踝上的降温贴轻轻揭下来,一边摇晃着喷剂。
“你怎么交的?”
“买药回来的时候问了宿管阿姨。”
“你交了多少,我转钱给你。”
说着,他就要去够自己的手机。
“周楚澜,我们之间,你没必要这样。”
李卓曜把喷剂喷在他的脚踝上,慢慢地说。
“我说了,我照顾你,是应该的。”
“照顾人是一件辛苦的事情。以及,你怎么看怎么都是,从小到大被照顾的那个才对。”
“我不怕辛苦,这是我第三次跟你强调。只要是你的事情,我都不怕辛苦。周楚澜,我……”
他咬着嘴唇,鼓足了勇气准备抬头,但被周楚澜的话打断了。
“我怕。”
周楚澜轻轻的说。
“我知道,所以……”
李卓曜有些丧气。
“我怕你辛苦。”
周楚澜顿了顿,然后叹着气说出了这句话。他望着眼前这个一身名牌、光鲜亮丽的漂亮男人,此刻正蹲在狭小朴素的学生宿舍里,为自己受伤的踝腕熟练地涂药,药的气味非常刺鼻,整间屋子都是。
周楚澜忽然很想伸出手,摸一下他乌黑柔软的头发,只要一下就好。但手刚欲伸出,又强行命令自己缩了回去。
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……你在关心我?”
李卓曜抬起头。
“……随便……”
“既然你关心我,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,你没有不在意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默认。”
李卓曜为他仔细涂好了药,又站起身来,脸上带着一点雀跃。
“有点晚了,那我先回酒店,你早点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
周楚澜忽然很后悔,自己这样是不是在给李卓曜多余的希望。“明天见”,就是一个信号。明日复明日,明日何其多。只是他没办法在这日复一日里,给出任何旷日持久的承诺。
“你明天不用来了。我睡一觉就没事了,脚就是扭了一下,伤的不重。”
他还是说出了这番话,说的时候觉得心口麻麻的,像针刺。
李卓曜转过身,脸上有一瞬间的沮丧,但很快调整过来,换成了轻松的神情。
“我明天当然得来了。伤口24小时以后就可以按摩了,有助于恢复。白天我要跟同学去拜访一下比赛的评委老师们,晚上过来。”
“周楚澜,你别赶我,行不行。”
他咬着嘴唇,眼睛湿漉漉的。
他眼睛好亮,像盛了一轮明月。面对这样的纯粹赤诚的眼神,周楚澜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。
“嗯。”
是的,他总是没办法。七年前,他面对着这样明亮的眼眸,没办法;七年后,他跟李卓曜再次重逢,他依然用一样的眼神望着自己,那么亮,那么纯粹,像是没有云层的月亮。
他没办法。
没办法地只好同意接下来的两三天,每天一大早的时候李卓曜一定准时出现。就算有事,也一定会在三顿饭的饭点回来,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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