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欢的是眼前这个人,是周楚澜。我要跟他在一起,只是因为他刚好是个男人罢了。”
说完就要愤而离席,被周楚澜拉住。
周楚澜站起来,用纸巾把桌前的茶水擦干净,收拾好,然后平静地说了一番话,语气里带着不卑不亢。
“叔叔阿姨,作为晚辈,我理解跟尊重你们的想法。但我们之间不是冲动,我们有认真规划过未来。现在我还在上学,谈未来可能是一件久远的事。但我会努力。”
他顿了顿,又继续说:“我们学校每年毕业季都会走出来一批青年画家。我也会好好学习,争取自己能够在毕业的时候,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。我是山里走出来的孩子,论家庭、论出身,这些我跟李卓曜都没办法比,但我会给他我能给的一切。我们是认真的,并不是为了寻求刺激。当然,我知道这件事本身,对于父母来说比较难接受。但我会努力,直到未来有一天,你们认可我为止。”
“请叔叔阿姨给我一个努力的机会。”
李卓曜站在一边,眼窝发热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。留着最普通的大学男生的发型,穿着一件新买的普通棉质白T恤——特意买的,花了98块,站在那里脊背始终挺得笔直。他出身寒门,从贫困的大山村里一步步走出来。《山窝里飞出来的金色雄鹰》,是当年周楚澜考上学的时候,独山县电视台特意为他做的一期访谈节目。周楚澜从未介怀过自己的出身,而是非常坦然的接受贫穷、接受困苦,平静又坦荡着,硬生生踏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。
周楚澜到底像什么呢?无数的夜里,李卓曜辗转反侧,想着他们之间的事情。他像一棵长在山间的马尾松,顶着呼啸的风声、炽烈的艳阳、破碎的寒星,从悬崖峭壁之中破石而出。
“要不要去我小时候住的房子看看。”李卓曜坐在车里,深呼了一口气,转头对周楚澜说。
刚才那顿饭最后还是以他的离席不欢而散。氛围有点沉重,李卓曜想了想,毕竟这是一次毕业旅行,决定暂时抛开这些事。
旅行么,还是轻松点好。
他带周楚澜去了香樟路3号他们家的一栋空置的房子里住了几天。这座房子李卓曜高中毕业前一直在这住。房中的一切陈设:茶色的玻璃、暗红色天鹅绒窗帘、复古风格的格纹地毯等,每次踏进这里,李卓曜便都会觉得有莫名的温馨感。
他想把关于周楚澜的记忆,揉进这一方小小的温馨天地之中。
就是运气忒差了点——住进来第二天一大早俩人正在床上腻歪,忽然听见门开的声音,随后,脚步声就传了进来。
“糟了,每周二阿姨来打扫卫生,我给忘了。”
李卓曜慌忙从床上弹起。
俩人都没穿衣服,听着阿姨的脚步声朝着卧室走了过来。卧室的门没有反锁,如果阿姨推门进来,就会看到,大早上俩男人光溜溜抱在一起躺床上。
“走,躲那去。”
李卓曜把他们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迅速抱起,拉着周楚澜钻进了衣帽间。又用手死死把着门。
刚进去没一会儿,便听到了阿姨的一声疑问:“我昨天不是收拾了吗,怎么床单皱成这样。”
“估计主家来过吧。”她自言自语着,随即挨个把卧室的窗户打开。每周保洁来一次,清洁的时候会打开窗户通风,所以她习惯性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打开。
“糟了,套子的外包装好像还在地上。垃圾桶里还有俩,你早晨刚扔进去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俩人在衣帽间里整整躲了三个小时,闷出来一身汗,听到门锁上的声音才长吁一口气。
但这里也因此多了一层秘而不宣的隐秘的快乐。
“还好有个衣帽间,不然就要被抓到咯。”李卓曜“呼啦”一声把衣帽间的门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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