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躺在病床上,抬头望着一屋子的人。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。
“医生呢!医生呢!我要找医生!”
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,李卓曜奋力地拍打着床铺,眼里泛着泪花,他把床单死死揪住,脸上呈现出某种歇斯底里。
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,父母拼命的按住他,梅萍一边哭一边喊:“儿子,你刚醒,先别激动,医生马上就来。”
医生刚进门,李卓曜就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,拼命摇晃着。
“医生……我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……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“主要是你头上的伤导致,所以记忆受损。”
“那我什么时候能好?还能好吗?”他焦急的问。
“由于遭受了猛烈的重击,还有身体上的伤引起的连带反应,你记忆受损的情况比较严重。不过,受了这么重的伤,你能醒过来,已经是万幸了。”
医生说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,生命体征一直很薄弱,但还是顽强的坚持着。近几天的生命体征才开始有好转迹象,直到此刻醒来。
“妈,我为什么会受伤?”李卓曜转头问。
“……你毕业旅行的时候……遇见抢劫的了。要来抢你的钱包,你不给,那人就捅了你……”
梅萍红着眼睛说,又凑上来拉住自己的手:“你可把妈妈吓死了。谢天谢地,终于度过危险期了。”
是这样吗?总感觉有些不对。
但有哪里不对,李卓曜又说不上来。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,忽然想到自己醒来之前做的那个梦。
梦里那个救了自己的看不清模样的男人。那只温暖的手掌。
“医生,我醒过来之前,大脑混混沌沌的时候,一直能看到一个人。”
“这个人他拉着我的手,把我从一片很黑暗的地方带了出来。”
医生拍拍他的肩膀,柔声道:“很正常。很多濒死者,在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,会看到一个人,这个人会鼓励自己逃出生天,给人以生的希望。”
“嗯。他一直拉着我的手,跟我说‘别怕’。我就一直往前跑,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。刚开始的时候,眼前一直是灰暗的,什么都看不清。”李卓曜垂着头说。
“这是心理学上的‘第三人综合征’。其实就是你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。许多去登山遇险、或者遭遇雪崩等情况的人,在濒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体验。会看到一个人,这个人是自己的拯救者。但其实,是大脑为了保护身体,在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之下,所幻想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已。”
“不对。不对。”
李卓曜忽然说。
他努力整理着大脑中的思绪,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,立即跟医生说:“不对。这个人有名字!他跟我说过他的名字!他的名字是……”
周楚澜。
对,那个人曾经模模糊糊的对自己说:“我叫周楚澜。”
可是,周楚澜是谁。
大脑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李卓曜愈发焦急,立刻朝向他爸妈:“爸!妈!周楚澜,你们认不认识周楚澜?”
“不认识……你也没有一个叫做周楚澜的同学或者朋友。”
梅萍的脸上犹带着泪痕,但依然斩钉截铁地说出来了这句话。
不对,不对。
李卓曜又发疯似的朝向屋内站着的别的亲人:“周楚澜,周楚澜是谁?你们有人认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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