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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又有一个小门,方便他把头探出来舔食碗中的饭和水。

图罗遮暴怒已极,挣扎起来,把重逾五十斤的铁笼撞得铛铛作响,李殷照旧高高在上地望着,等他撞累了,张口喘气时,才慢悠悠道:

“师兄饿了,可在碗中吃饭。每日可方便三次。”

说罢,便照旧背着手离去。

李殷说到做到。

每日早中晚饭时,他都过来,把图罗遮不肯舔食的粮食和水端走,下一次来再带着新的。图罗遮滴米未进,自然不需放水。便乐得清闲一般,李殷如是反复了六日。

图罗遮大病初愈,又兼内力全失,前两日还能强撑,六日就饿得头晕眼花,渴得口角干裂,因为直不起身子,身上每根骨头都痛得厉害;李殷再来时,甚至没气力痛骂他。

又是那只手,将一只瓷碗放在铁笼跟前。

昏花的视野之中,那只手反而白得惊人,散发着淡淡的辉光,从黑暗之中端来一碗清水,水波荡漾,倏尔一滴水珠溅出来,顺着碗沿和削葱根般的指尖流下来。

他舔了舔嘴唇。

那双湛黄的眼瞳已经疲惫得几乎有些恍惚,眼珠颤动,看不清来人,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凌乱鬈发之中。

“喝吧,师兄。”

一个声音,温柔似水,低低地劝哄他。

他眼前开了一扇小门,在面前那扇铁栅的正中,位置刚好,高度适中,恰好够他将头伸出去。

他没有说话。

这间密室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过人走动的声响,铁链拖动的声音了——甚至也有几日没有图罗遮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了。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声音。

是舌头舔在水面啜吸的声音。

铁笼中探出一颗头颅,他喝得太急太快,想要再低一低头的时候,那铁栅便勒住他的咽喉,叫他只能伸长了舌头去吸,找不对方法,就屡屡徒劳地舔过碗沿。

“别急,师兄,还有。”

那只方才端来碗的手抚过凌乱的发顶,如同爱抚一只受了罪的他的爱犬,似乎还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。笼中虚弱的野兽并未理会他,他也自得其乐地揉弄他的后颈,摸到一点潮湿的汗意。

他终于吃饱喝足,有了些力气,露着头颅在外喘气,省着力气,什么也没有说,什么也没有骂。

“终于肯吃饭了,师兄,我来给师兄整理整理身上罢。”

图罗遮由人动作,被李殷从笼中抱出来——他这样文弱的样子,没想到很有一把力气——刚刚一出来,身上便痛得抽搐。太久没展开过身体,他的每一颗骨头,每一块肌肉都不听使唤。李殷只好把他抱回床上,一处一处地为他揉按,舒筋活血,把每一声哀叫都听进耳朵里。

“好了,好了,不痛不痛。”宛如哄一个跌伤了膝盖的孩子,他一面哄,一面止住了图罗遮的痉挛,又亲自将他抱进浴桶,为他洗澡,哪一处都洗得仔仔细细,干干净净的,而后取了刀片来刮图罗遮下巴上这几日长出来的胡茬。

李殷凑得很近,近到两个人呼吸相闻。他却没有看图罗遮的眼睛,只是全神贯注地扫清他线条紧绷的下巴。

这些都做完,不知道过了有多久,图罗遮只觉身上还阵阵地抽痛,腹内又因为吃下的东西喝下的水有了尿意。李殷带他去放水,他往后半倚着李殷,站在尿桶前,半晌都没有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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