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温声道:“如何说起?”
沈霁再度起身,柔柔弱弱向皇后娘娘行礼:“娘娘,臣妾出身民间,不论见识谈吐,亦或是出身教养都不如德妃姐姐,自认天资愚钝,不是能担当大任那块料。昨日在凤仪宫,臣妾也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深思熟虑。可陛下看重,还是将这担子给了臣妾,臣妾自知性子不如德妃姐姐稳重,资历也不够久,心中一直不胜惶恐。”
“今日到凤仪宫,臣妾生怕迟了,特意来早了些,谁知德妃姐姐更早,足可见臣妾连诚心都是不如的,有德妃姐姐珠玉在前,臣妾若是做不好,岂不是辜负了陛下……”
皇后顿了一瞬,看了眼宜德妃,但她并未多说,只是让身边的云岚将沈霁扶起来,仍然安抚着她:“陛下看重,便全心全意做好就是了,自怨自艾可不是你的做派。”
沈霁柔柔抬头,眼框微微有些红:“娘娘说的臣妾明白了,只是臣妾还是担心……德妃姐姐会和其他人一样,对臣妾心生不满。”
还以为是要说什么,原是在这等着呢。
如此看来,玉贵嫔是听出她方才话中的挑拨,想要反将一军了。
宜德妃轻松地笑着说:“妹妹说什么胡话呢,姐姐怎么会那样想你。你入宫两年一贯是好性子,姐姐从前也多次亲近你,难道你都忘了吗?咱们姐妹两个如今一同学习宫务,妹妹可别听外人胡说,再挑拨了关系。”
原本以为如此便了了,应该是再没什么后话可说了,谁知沈霁眼眶更红了,仰头看向宜德妃,咬唇道:“臣妾也是想着如今和姐姐一道协理后宫,该是同心同德为皇后娘娘分忧的,可姐姐方才那番话,实在是让臣妾心里害怕,总是担心姐姐是不是心中有怨气,骨子里看不上臣妾,会觉得臣妾分走了您的权柄。”
“臣妾身如蒲柳,在这宫中唯一的依靠就是陛下,虽说服侍陛下是妃子本分,可便是这份本分,也是陛下选择要不要,而不是臣妾给不给。姐姐身在宫中多年,应该比臣妾更懂得这些,也更明白勾心斗角的危害,只会麻烦了陛下和皇后娘娘,是吗?”
这番话可太严重了,宜德妃便是再淡定也坐不住了,脸色微变,忙起身扶起沈霁:“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,我原本也是想着安抚你,怕你多心才说的,并非是如你所言对你不满。再说了,什么权柄不权柄的,所谓协理后宫之权也只是为皇后娘娘分忧而已,难不成还真能用这份辛苦为自己谋好处吗?妹妹还是快些起来,莫要胡思乱想了。”
沈霁楚楚可怜地看着宜德妃,缓缓站起身子来:“若是姐姐真的这么想便是最好了。”
她捻帕擦泪,泛红的眼眶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惜。
宜德妃笑着收回手,转而就看到皇后娘娘眼中沉静却又带着无奈的神色。
但这场闹剧只到这里,在座的三人都是聪明人,知道点到为止,再闹下去说得太直白,谁的脸上都不好看。
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一个是仅次于皇后的新晋权妃,另一个则是陛下最宠爱的嫔妃。真的因为区区口角之争闹起来,不仅不像话,更容易使后宫不宁,让陛下和太后烦心。
三人默契地住了口,仿佛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,虽暗地里心思未必如何,可还是说说笑笑的,表面上一派和谐。
身后坐着看书的班玉雅一直不曾插/嘴,只默默地看着她们,一是因为她身份低微,没有资格插话,二也是因为她相信姐姐应付的来,多说多错,反而暴露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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