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些年联姻的时候,路家濒临破产,周承琛愿意和路家联姻,已经是纡尊降贵。
路宁是家里幺女,上头还有一个大自己七岁的姐姐,当时家里出事,无非三条路,破产,姐姐联姻,或者她联姻。
周承琛看上她,姐姐拦了,说她还小,愿不愿意考虑一下她。
她姐姐路绯是个很要强的人,不婚主义者,为了公司,也为了她,竟然主动对一个男人说:“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我。”
周承琛没松口,只是说:“你们自己商量。”
要么路宁,要么放弃联姻。
家里人也知道,她那时有男友。
尽管交往不久,感情不见得多深厚,可纯洁炽烈的初恋,如果断在这时候,怕是一辈子的遗憾。
姐姐说:“那就破产清算吧!”
那夜里她没有睡,想起很多事,她从出生时,就背负着爷爷奶奶的不满,他们觉得,家里有个女孩儿了,第二胎是个男孩才好,两个女孩儿,日后家业都不知道传给谁。
母亲被说得烦了,就说这家业谁继承都行。可偏偏路宁小时候就喜欢艺术和文学,有点内向,看起来以后也不大会是个经商的料子,姑姑没事就说两句风凉话,姑姑有个儿子,跟她的姓,多次试图开口让她儿子经手路家的产业。
父亲听得闹心,说一句:“就路家这么点家底儿,指不定哪天就没了,用得着操这个心,我女儿开开心心就好,她想学什么学什么,想干什么干什么。”
路绯更要强一些,暗暗较劲,努力证明自己也可以接手家里的产业,一路按照继承人的模式培养,路宁才得以做个小公主,享受着丰厚的物质条件,备受宠爱。
只是没想到,爸爸的话有一天会一语成谶。
她想了一夜,然后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,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家里赋予她,她应该努力做些什么回报他们。
至少周承琛各方面的人品和条件都不错。
这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。
她平静地和男友分了手,平静地约见了周承琛,联姻定下来的时候,价值半个亿的合同也敲定。
她调侃自己是千万新娘,贵不可言。
初恋各种联系她,给她发消息,都被她拉黑之后,还发了邮件,她鼓起勇气看了,却不是骂她的,只是祝她幸福,新婚快乐,她一直平静的心,在那会儿才崩塌,一个人躲着哭了好久。
这么多年过去,周承琛始终洁身自好,勉强称得上是个模范丈夫,只是路家一直没起色,路宁就永远也没办法在他面前和他平起平坐。
去年的时候,路家终于还是宣布破产了,好在路家早有准备,路氏夫妇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商业生涯,打算过几年轻松的生活,去澳洲暂居了,这几年都不打算回来。
路绯新注册了一个公司,打算东山再起。周承琛也帮了不少忙。
而路宁和周承琛的关系到了另一种阶段,两个人关系一直不咸不淡,她彻底对他没有用了,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提离婚,但他又没有,甚至有点有求必应的意思。
路宁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培养一下感情,做真正意义上的夫妻,但开始的时机不对,就总是处在一种非平等的关系里,哪怕她本意不是讨好,也像是在巴结着他,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相处着。
“周承琛对你还是挺不错的。”梁思悯盯着她脖子里价值四千万的蓝宝石,忽然说了句。
路宁笑了笑:“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盛装打扮的活动摆件。”
一个展示牌。
“我也想当个活动摆件,但季旸那狗东西抠门得很,他也就订婚的时候送了个订婚礼物。”梁思悯出神片刻,忍不住想自己和季旸的联姻,又到底算什么。
他说喜欢她,但联姻仅仅是因为喜欢?
路宁翻她白眼:“谁说的结婚就为了解闷儿,每天气气他,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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