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底闹大了。
舆论正盛, 处理不好必然股价大跌,整个沈家估计都过不好年了。
沈明聿站路边儿吹冷风,其实海南的冬天不冷,但这风实在大,心冷。
“还行,就是挨骂呗!这事儿公司主要责任,怎么受着都是我该,没事,别操/我的心,你突然温情我踏马都不好意思骂你了。”
季旸:“嗯,我也就随口一问。”
“季二你这狗东西!”沈明聿怒而挂了电话。
季旸忍不住笑了声,觉得大概跟梁思悯待久了,近墨者黑,倒是跟她学了个十成十。
笑了没几秒,神情又淡下来,他这边何尝不是一头乱绪,但也只好配合地按下暂停键,收拾好情绪,打算陪梁思悯过第一个新年。
他实在没想到,他进明达的董事会,竟然会艰难至此。
多可笑。
三叔那天拍着他肩膀说:“你刚回来,明达的很多状况你还不是很了解,这样也好,免得你太累了,等下届换届,三叔头一个投你。”
他当时只是笑了下,什么也没说。
他深呼吸了一下,回过神。
想这些并没有意义,不如想想梁思悯,还是老婆比较有意思。
在西郊待了快两周了,他年前打算陪梁思悯回梁家住几天。
再然后……跟她去度个假,补上缺失的蜜月。
她这个人爱玩,想去的地方早就去了个遍,想讨她欢心可不容易。
梁思悯小时候在国外长大,回国后的新年总是很新奇,可惜梁家的人不多,她没有感受过一个家族一起过年的氛围。
如今感受了,觉得也并不很有趣。
大概这一家其乐融融的背后,掺杂了太多虚伪的东西。
而她向来受不了这种虚伪。
前天在餐桌上,四叔问季旸年后想不想去华盛顿待几个月,那边有个很重要的项目。
姑姑也说,有个合同拿不下来,那边的政策很不友好,组了个很厉害的谈判小组,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。
的确很重要,但也没有重要到需要季旸亲自去的地步,准继承人刚从国外回来,还没站稳脚跟又被调回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被发配。
季旸拧了拧眉,冷着声说:“不急,年后再说吧!”
他太了解季家人。
只是他没想到梁思悯反应那么快,她一直埋头吃饭,突然仰起头,笑了笑:“不行姑妈,我新婚呢,你把他弄走了我要闹了,华盛顿那边我有些人脉,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,不过我太久不插手那边的事,具体能不能帮上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那天同学聚会上梁思悯透露的那点信息,到底还是传出去了。
季家人向来婉转,什么都不喜欢拿到明面上说,必要试探再试探。
大概也就是想问问,梁思悯跟那边牵扯深不深。
她继承的她姨奶奶的遗产,都包括哪些。
可他们不好直接问,季家家大业大,惦记女孩子的家业,总归不像话。
梁思悯大概是听明白了,但说的模棱两可,确实有关系,至于程度多少,就不方便透露了。
明达的消息网,还不足以探查国外的市场。
四叔还想说什么,季旸面无表情夹了菜给梁思悯,淡声说了句:“不用你操心,那边的事没那么简单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。这是公司自己的事。”
只是在告诉季家人,别打她的主意。
只是她前几天还消沉得很,每天就是纵欲享乐,对他毫不客气进行体力压榨,跟个昏君似的,这两天又活泛起来,到处跑,总也不在家,忙得很。
他回过神,低头发消息问她在哪儿。
明明他才是工作忙的那个,倒像个每天等老婆回家的望妻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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