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檐月似乎还是没能从惊骇中彻底回过神,面无表情地放下关东煮,点点头,站起了身。
“他……他身上应该没有TNT,但他有……有说过他能搞来土制炸药。”
几天前胡檐月就被叫过去问过话,她自认跟他除了身体没别的任何牵扯,就一概说自己不知道,这会儿后背全是冷汗。
“警官,梁思悯她……她没事吧?”
两个警察并没有理会她,其中一个走远一点,打了个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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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要走投无路了,警方终于能够确认两辆车上的炸药威力很小不足以造成伤亡的时候,梁思悯和季旸已经走到了绝路。
车子已经开出了管控区域,警方只能尽可能控制路况,梁思悯为了躲避行车,拐进了单行道,冲出这个单行道就是环湖路,她来过这里,以徐新越现在疯了似的状态,很可能带着云舒直接冲进湖里。
警察那边根本来不及支援。
季旸大概看出了她的犹豫,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:“做你想做的,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。”
梁思悯没有害怕过,也很少会陷入到两难的境地,人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,往往是因为两个选择都不那么尽如人意,那么只要坚定地选择一个就好了。
可现在她真的害怕了,眼泪掉落的瞬间,她咬着牙关,说:“季旸,如果今天死了,我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许给你,如果侥幸没有死,我给你磕头赔罪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
说着,她在驶出单向道的瞬间又猛地往回倒,车身横漂主动去撞徐新越的车,试图把他逼停在这里。
“嘭——”
两辆车最终撞在一起,梁思悯要控制方向盘,身子扭转着,本来就很危险,撞击的瞬间,她却下意识去护季旸。
季旸又把她紧紧护在怀里。
爆炸声响在耳畔,巨大的嗡鸣声让世界陷入短暂的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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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岁的梁思悯因为季旸的嘲笑狠狠地瞪他。
十一岁的梁思悯摔坏了季旸的笔,第一次低头认错说对不起,但换来的是一句:“哦,但我不原谅你。”于是更讨厌他了。
十三岁的梁思悯不想跟季旸坐同桌,因为季旸有强迫症,每天逼迫她收拾桌子,不收拾就自己帮她收拾,经常把她东西塞得找不到。
十五岁的梁思悯情窦初开喜欢帅气的学长,第一次约会就被季旸搅黄了,他让她别祸害祖国的花朵,人家正经走高考的,已经高三了。梁思悯觉得他多管闲事烦人精。
十八岁的梁思悯人在美国,她的成人派对上,有人把一个帅气的白人小哥推进她怀里,她笑了笑,却突然推开了,说他长得有点像个讨厌的人,不想碰。却暗暗嘀咕,怎么总是莫名其妙想到他,太晦气了。
仅仅去年,她跟最讨厌的人闪婚了,婚前她只是想寻个乐子,解个闷。
她觉得她和季旸婚后每天会斗得不可开交。
但现在,在这个瞬间,她只想他能活下去,至少不要因为她死掉。
她对着满天神佛祈祷,用什么换都可以。
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”
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响,病床上的人眉心微微蹙着,像是陷进了不安的梦境里。
病床前坐着一个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的人,腿也打了钢板,整个人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。
护士看见了,头疼地掐了下眉心:“28床,你又乱跑!”
“我老婆……”季旸张了张嘴,表情麻木而冷静,可眼神里却都是浑浊不安的情绪,好像只要眼前人出一丁点事,他整个人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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