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蓬莱宗的修士。
就算死,也应该在战场上?战死,而非站在这里白?白?给怪物送菜。
既然柳成霜敢往上?冲,他们凭什?么?不敢?
既然柳成霜能斩杀怪物,他们又凭什?么?不能?
下一秒,这群年轻的少年修士们不约而同地祭出了各自的法器灵器,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,无数个身披蓬莱宗青衫的身影悍不畏死,冲向了随之而来的怪物狂潮,场内萎靡颓废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。
有了柳成霜的带头,初生牛犊的呼喝声震旷野,仿佛反击的号角在群山之间吹响。
一青一黑两?道色彩,在原本的集市位置上?,猛烈对?撞。
而柳成霜的剑,在今晚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染了血。
怪物的血。
她穿着一袭白?衣,动作流畅优美好似曾训练过无数遍那样,脚步飞踏间剑刃已然掠过怪物喉咙,招招不落空。
柳成霜当然不会知道,这一刻她自己的身姿,那么?像当年从妖兽爪下救下她的风临深。
*
“宗主!!巫蛊族忽然来犯,满月节集市受袭!”
“是啊宗主!满月节集市聚集了宗门?内大半的人,此次我宗危在旦夕啊!”
“叶宗主!审慎长老一己之力阻隔了怪物与巫蛊魂潮的进攻,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——”
“不行啊宗主!我们尝试联络剑境、长明城甚至魔城支援,可他们的消息全断了!发出去的讯息也没有回?复!我们推断,其他宗门?可能也同时受袭了!!”
“宗主,我们已经在派人去请尊者了,下面我们该怎么?......”
原本肃穆的宗主殿,此刻乱成了一锅粥。
听着麾下们的汇报,叶醇就静静地站在窗边,凝望着满月节集市那边规模空前庞大的魂潮。
当年,是惜伤君力排众议,立他为宗主继承人。
叶醇对?此也很不解。
他在夜半前赴惜伤君的住处亲自寻一个答案,说师兄缜密师姐强悍师弟又身负皇族血脉,为什?么?是他。为什?么?非得是他。
惜伤君叫他坐在自己身边,然后笑着亲手给他泡了杯好茶。
叶醇生平最?喜欢的,莫过于好茶了。
“自然是你,”他拍拍弟子的头,半开玩笑似地说,“选宗主看的何曾是实力了?有一样东西,你师兄师姐都不行,只?有你行。”
“只?有你能留在宗门?,乃至为此而死。”
——“为此而死啊。”
叶醇立在窗口自嘲地笑笑,随即挥手让身后那些忙乱手脚的属下全都撤了下去。
偌大个宗主殿寂静肃穆,长明的灵灯带着孤苦幽寂的光,百年来始终如?一。叶醇登位那天如?此,而今依旧是如?此。
他是宗主。他要比别人看得都远,他要比别人守的都久。
从师兄搬出蓬莱宗,师姐坦白?剧情的那一刻起,叶醇就知道,这场灾祸总有一天会降临在蓬莱宗。
所以,他也提前做了准备。
叶醇闭上?眼?睛。
他周身陡然间燃起绚丽湛蓝的光芒,那光芒好似来自灵魂深处,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气息,与宗门?内无数个早已被他布置好的庞大阵法遥相呼应,仿佛在传递着什?么?绝对?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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