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漂浮着紫黑的浓雾,几乎能凝聚成实体遮蔽人的视线。
楚凄然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,肩膀被巨大锁链贯穿,锁链另一头铸进了?墙壁内。
药圣被活生生吊在自己的卧房内,身下鲜血积蓄成流淌的鲜红湖泊,有些已经?干涸,有些尚且温热。
他已经?在这里?被吊了?一天一夜。
作?为四方大能的药圣,他虽并不擅长战斗,身体素质却亦非寻常修士所能抵。纵然像被宰杀的畜生般在此悬挂一整天,楚凄然依旧没有断气。
不过?,把?他吊在这里?的罪魁祸首,想必也不会让他断气。
与他料到的一样,卧房外?很快就响起了?脚步声。
满脸缠满绷带的人推开了?这扇囚室的门,大跨步走了?进来。那人身材很高?大,身上还淋漓着刚从血池牵出来的液体,与地?面上流淌的鲜血混在一起,分辨不出来。
绷带人站在楚凄然面前,伸手捏起那张英气到雌雄莫辨的脸,强逼着他正视着自己的脸。
楚凄然额角滑下来的血流进了?自己的嘴里?,是一股咸腥的味道,激得?他蹙了?蹙眉。
“我能这么快拿下长明城,还是得?多亏了?你,药圣阁下,”绷带人阴郁地?望着那张脸,“你早就料到长明城被我设下暗桩了?吧?这才迫不及待地?把?弟子和长老都遣送走,只留下自己一人看守城池——”
“也正因如此,长明城守卫薄弱不堪一击,轻而易举就能击溃。”
“药圣楚凄然,药宗宗主家族这一代?的独子,长明城血脉的唯一继承人,连你也会犯这种意气用事的错误啊。”
楚凄然半眯着那双好看的金红眼睛,听见绷带人最后?一句话,便笑了?起来。
“当年蛊城之战,你们抱着灭门的心而来,就是为了?今日破开妖王穷奇的封印吧?”
当年药宗宗主同?样参与了?蛊城一战,惨死于城池之内。紧接着,人们在长明城内发现了?宗主剩余家人的尸体,四肢飞得?七零八落,血迹遍布全屋,引来大量的蚊蝇,好像生怕会有人没死透。
一家子人连具全尸都没有。
他们说,侥幸逃过?一劫的只有宗主的独子楚凄然,他当日不在门内,因而苟活下来。
可大家好像都忘记去质询,楚凄然当日为何不在家中。
又为何能活下来。
绷带人没说话,只是细致地?检查了?楚凄然身上的伤,随后?解开了?他手腕上的镣铐。
肩膀上贯穿的锁链,被那人眼睛眨也不眨地?拽了?下来。楚凄然闷哼一声,血液混着脓水涌出,又被绷带人用一方帕子堵了?回去。
“你的血可金贵得?很,浪费一点都是损失。”
楚凄然捂着肩膀上巨大的贯穿伤,眉眼微动,脸上流露出强烈的讽刺神色来。
他如今身体虚弱,经?脉全被封,单凭武力也不可能胜过?绷带人。那人就这么强行拽着他脖子上的镣铐往外?走,姿态随意得?好像在牵一条狗。
楚凄然踉跄地?跟着,步伐稍微慢点,喉咙处就会因被拉扯而产生窒息感?。
药圣的卧房就在长明城最高?的那座塔中,塔外?原本守护的侍卫如今尽数成了?巫蛊的傀儡,面无表情地?站在门外?,其中不乏有楚凄然熟悉的面孔。
最心高?气傲的药圣就这么被一路拽着,拉扯到了?长明城高?塔地?下最深,最深的一层。
那里?被一座厚重的大铁门封锁着,铁门上布满修仙界最严密的法阵与禁术,乍一看姿态十分唬人。绷带人不慌不忙,抓着楚凄然脖子上的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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