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直到半边脸被划了?一道巨大的伤疤,狰狞宛如蜈蚣,相当骇人。
“喂,南宫梼,”那凶兽嗤了?一声,“你捡回来的小医师醒了?。”
穷奇的语气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杀意,温槐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几下。
然后他就发现,自己?就坐在?那大盘蛇柱之前,身后只余冰冷巨柱,压根避无可避。
温槐的眼瞳里是南宫梼缓步靠近的倒影。
他下意识咽了?口口水,低声道:“我什?么都?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听了?这?话?,南宫梼反而像是听见?了?什?么玩笑,竟泄出了?几分笑声。
“什?么都?不会答应我?”
“你是巫蛊族,我是正道,道不同不相为谋,”温槐咬了?咬牙,“就算你要杀了?我,我也绝对不会跟你同流合污。绝对不会。”
一旁的穷奇听了?这?话?,忍不住粗鲁地笑了?一声:“意气用事的小屁孩。”
南宫梼则弯下腰来,眼睛与温槐平视。
他的眼睛与芈渡一般颜色,黑黝黝的眸子,却带着与他中年声音不符的、苍老疲倦的神色。
就好?像南宫梼的内里,是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似的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?么带你走,不带楚凄然走吗?”南宫梼问。
温槐没吭声。
巫蛊族似乎并不着急,谈心?似地跟面前的孩子说:“因为你年纪小,软肋最多?,又最容易意气用事。”
“你醒来之前,我在?你身上?下了?巫蛊族的蛊毒。这?种蛊毒的效用很老套,每天?若得不到抑制毒性的药丸,你便会化为一滩血水挣扎而死,”南宫梼指了?指温槐的胸口,“我对自己?的能力很自信,单凭你,短期间是调不出这?种蛊毒的解药的。”
“那又怎样,”温槐一抬头?,狠狠地瞪着南宫牧那双绷带下的眼,“你以为这?样我就屈服,就会顺从你的意思吗?你做梦!我就是死,也绝不让药圣阁下丢脸......”
“你既然知道自己?身死会让她伤心?,为何还要求死?”
南宫梼轻轻淡淡地说:“活下去,撑到那群小辈过来救你,这?样不好?吗?”
温槐眼神怔愣一下,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?么说。
“你还太小,手上?不应该沾血,自己?的血也不该,”他伸手摘下兜帽,似慢悠悠地说,“你是药宗的人,应当最会救人。我带你来这?儿,只是为了?让你医我的病。”
“什?么病......”
温槐的问话?声戛然而止,被吞没回嗓子眼里。他瞳孔猛然缩起,看着南宫梼一圈圈解下了?自己?脸上?的绷带。
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。
丑陋,扭曲,干瘪,就好?像跳进火里的树干被焚烧得卷曲,连人形都?看不出来。
就好?像早已风化多?年的干尸,就好?像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恶鬼。
就连见?惯了?各式各样病人的温槐,此刻也被这?张丑陋的脸吓了?一跳,几乎发不出声音。
见?温槐本能地身子后仰,南宫梼自嘲地笑了?一声:“很丑吧。”
“这?是代价——”他冲温槐点了?点头?,语气依旧是平静的,“死而复生?的代价。”
“死而复生??”温槐喃喃地、困惑地重复了?一遍。
世界上?,真的会存在?死而复生?的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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