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眼底最后的那?丝忧虑终于消失殆尽,她弯起眉眼笑?了起来,近乎是宠溺地、不舍地望着?眼前两个早已?经长大成年的孩子。
“真好啊,”她轻声叹道,“那?样最好了。”
*
与此同时,另一方镜面空间内。
风临深沉默地垂着?剑锋,瞳孔因惊愕而微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。
拿惯剑的手,杀惯妖魔的手,此刻也?因为剧烈的震撼,而颤抖起来。
“你这孩子,有?那?么?意?外?吗,”对面,百年前蛊城之战被他亲手杀死的师尊翻了个白眼,“你早该想到的吧,南宫梼会把我们?叫出来拖你时间——都这么?大了,我还以为你早就?放下了?”
前任峰主依旧是生前那?般容貌,平定?地坐在黑暗里,身后是许多弟子的虚影。
他们?实力远没有?师尊那?般强大,也?无法凝聚成完全的实体,只是隐没在黑暗中嬉笑?打闹,看着?风临深的模样窃窃私语。
风临深看见?,自己最小的师姐甚至不怀好意?地冲他挤了挤眼睛。
那?位师姐,就?是百年前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,被傀儡劈中身陨的师姐。
“为什么?......”他眼眶酸胀,话语间带了太明显的颤抖,“为什么?......”
“因为你思念我们?,我们?是你的心魔,”他师尊盘腿坐在地上,“所以在这方能映照人心魔的镜面空间内,你会看见?逝者。镜面不破碎,你与我们?就?都无法离开。”
“这就?是,不死墓的力量。”
说着?,他师尊指了指屏障外?孤零零独守荒原的芈渡,语气带了一丝好奇:“那?位,是惜伤君的女弟子吧?我记得她小时候大比还赢过你,是个很?厉害的家伙。”
“你当年......是不是喜欢过她来着?。”
风临深很?明显地沉默了一瞬间,顺着?师尊的手指看过去,望着?独立于紫色荒原的黑衣尊者。
半晌,他才说:“是,不过只是年少?的欢喜而已?。”
“仅此而已?。”
虽是在终局之时,可现?在风临深受困镜面之中,难以挣脱困局,一时急躁也?无用。
他师尊看看芈渡又看看他,有?点好奇:“为何仅此而已??”
“因为我来得很?晚,她心中已?然有?了人,”剑尊缓缓摩挲着?长剑剑柄,很?慢很?慢地说,“只不过她旧日未曾意?识到,而今又没下决心同意?那?人罢了。”
炽烈的太阳与寒凉的雪,是不能同路的。
风临深自然也?比不过,幼时就?陪伴在芈渡身边的谢授衣。
*
“何至于此?”
蛊城城楼之上,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对峙。
谢授衣平静负手立在南宫梼的面前,那?双完全蜕变为白金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?他:“你下了一步千年的大棋,从上古时代开始就?为了今天,何至于此?”
“你问我何至于此?”
“是啊,你当然不懂,你怎么?会懂?”
面对谢授衣近乎傲慢的平静,南宫梼笑?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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