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着眉撇过头,顺便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风。
唐家人像是觉得唐文在屋里也见不得人,成日把厚被子捂得严实。
都快馊了。
而尤彩霞拜完了佛,转身回来,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下半身的衣服都被扒了。
“你们做什么!”
她一声大叫,上来将喻商枝推开。
喻商枝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,侧腰撞上了一架方几。
他疼得呼吸一滞,捂着腰喘了两口气才定下来,怒火直冲脑门。
“你说我们在做什么,我们是郎中,自是在看诊!你若如此不配合,那这病不治也罢!”
喻商枝抬高了嗓门,他温声讲话时声调和煦如春风,这会儿愠怒至极,恍若金石相撞。
尤彩霞早就将被子再度盖回去,“看诊还需要掀被子脱衣服不成?我儿还在发热,若是着凉了又该如何是好!”
“我是郎中还是你是郎中?”
说实话,唐文的情况远比喻商枝想象中的更严重。
按理说花柳,也就是梅毒的发展不该这么快。
他无声地看了一眼吴郎中,可别是和这个庸医先前用错的药有关系。
吴郎中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,好似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。
喻商枝深吸一口气,上前把尤彩霞强行拽走。
虽说尤彩霞是个庄户妇人,可喻商枝好歹是个比她高许多的汉子,这些力气还是有的。
赶走尤彩霞,他再次坐回床边,一把握住唐文的手腕为其诊脉。
几个瞬息后,喻商枝抬眸,不带多余一丝表情地看向尤彩霞。
“我现在有两件事要告诉你。第一,你儿子得的病不是什么寻常疹症,而是花柳。第二,这病现在好好治还来得及,若是继续拖延,再过一两年,保不齐会眼瞎腿瘸,最终更是必定会没命!”
他放下唐文的手腕,直直地站起身。
“你们家人若继续如此逃避,不愿承认你们的儿子染上了这等病症,那恕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说罢他就拿帕子擦了擦手后背起药箱,竟是要一走了之!
“哎,喻郎中!喻郎中——”
吴郎中傻了眼,没成想喻商枝这么大气性,说走就走。
他赶紧对尤彩霞道:“大妹妹啊,你可不能糊涂,我跟你说,这小郎中着实有点本事在身上,你若放走了他,要么去镇上医馆,要么就得等死!”
这两个结果尤彩霞哪个都不想接受,偏生这时唐文醒了过来。
他伸出一只没有一块好皮的手,朝着半空中摸去。
“阿文,娘在这呢!”
尤彩霞哭着上前握住唐文的手,这时吴郎中才看见唐文的眼睛早已通红一片,怕是这花柳已经影响到了眼睛。
他早年跟着自己的师父学医时,见过一个得花柳好几年的老汉,整个眼眶子都塌进去了,躺在破床上苟延残喘,已经无法称之为人。
“娘,郎中来了么?我的病还有的治么?”
唐文看东西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,他对自己得的是什么病,完全心知肚明。
最早下面长东西时就已经觉得不对劲,初时更不敢找大夫,可现在连日的折磨,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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