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说了声谢谢师父师母。
喻商枝和温野菜笑着同她挥挥手,亲人的二旺跟在她身后,把她送出了门。
走在村路上,孔麦芽只觉得心里烫烫的。
实际上自从拜了喻商枝当师父,她就成日被留在这边吃饭,家里的灶房除了煎药和做早食,基本再无它用。
她过去谢绝不了这份好意,如今喊一声师父和师母,似乎就更难以拒绝。
一路回家,她想了又想,意识到自己能做的,也只有努力地把喻商枝教的东西都记住、背过,期盼着能早一日出师,回报这份恩德。
***
五月末,周遭的各个镇子下面的村落基本都完成了夏收。
漫山遍野的金黄麦穗全都成了粮仓里的麦粒,与面缸里的面粉。
哪怕是家境再不好的人家,也都咬牙舀了一碗白面,做了一顿饺子。
地里的麦秆都被拾整干净,种上了豆子或是玉米。
有了余粮和余钱的大家奔走相告,说是这回的大集定在凉溪镇和梧桐镇交界处的地方。
温二妞成日在外头疯玩,得了这个消息后便跑回家告诉喻商枝和温野菜。
温野菜本来正在清点各家交来的竹筒数量,闻言心跳乱了两拍,下意识回头找喻商枝。
喻商枝把最后一份装着酸梅汤配料的布包系紧,不动声色地对温二妞道:“知道了,咱们到了那日赶早去。”
温二妞欢呼一声,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三伢和孔麦芽。
因为喻商枝之前答应过,除了他们三人,三伢和麦芽也可以跟着去。
等她走后,温野菜也顾不得竹筒数到第几个,满脸担忧地凑上来,坐在喻商枝身边。
“我先前就惦记这事,这回的大集,八成也会碰见半坡村的人,到时若有人认出你……”
他不得不说道:“不然我带着他们去,你暂且别露面了?不就是卖酸梅汤和药烟么,我们几个也够用。”
喻商枝却早有打算。
“不是人手够不够的问题,是我不可能一辈子蜗居于斜柳村,这件事被捅破只是时间问题,躲得过初一,也躲不过十五。”
温野菜手指浅握成拳,拇指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食指一侧留下月牙般的痕迹。
喻商枝瞧见了,把他的手拽过来,揉了揉被他自己无意识掐红的地方。
“其实若真遇见了,有个解释的契机也未尝不是坏事。我还想着抽空去一趟半坡村,给秦老郎中扫扫墓,也算是代替原主尽一番心意。再者,先前桩子婶那事,不还是你劝的我?”
温野菜叹口气,全然关心则乱。
“不太一样,桩子婶毕竟是咱们村的人,她就算是说了听来的传闻,村里人信不信还两说,可若是半坡村的人直接冲上前来和你对质……”
他可是见识过半坡村对“喻商枝”态度的,那真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
思绪飞转,他冒出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。
“实在不行,咱们就买通一个神婆,说你先前被夺舍了,怎么样?”
要不要买通神婆,喻商枝表示他还需要考虑一下。
但晚上在足够大的浴桶里洗完澡后,两人都暂且把这事忘了个干净。
事后温野菜被擦干后趴在床上,只觉得像是骨头都被抽走了几根,浑身软绵绵地不想动。
把水倒掉后的喻商枝回到屋里,顺手拿过一根发带,替温野菜将长发松松地拢起。
夜里沐浴,头发干不了,所以只洗了洗身上,原本温野菜系了根头绳,但在过程中崩断了。
“幸好不是一百文一根的,打了个结还能用。”
温野菜翻了个身,摆弄着喻商枝的几根垂下来的青丝,突然冒出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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