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为何没给他点教训?”
小厮心想,还不是因为老爷近来被您和大娘子之事烦扰地吃不好也睡不好,可当着任欲晓的面,他道:“而今已入了腊月,眼瞅着就要过年了,想必是老爷手上事多,分身乏术,何况一个小小医馆,不成气候,哪里犯得上老爷出手?”
任欲晓听了这话,好似突然得了灵感,一下子坐了起来。
“你说得对,这等小事,何须劳烦我爹?”
小厮心里咯噔一声。
他可太了解自家少爷了,一般露出这般兴致勃勃的样子,就是要作妖的前奏。
果然下一秒,他就被召上前,附耳听了半晌任欲晓自称“百密而无一疏”的计划。
小厮:……
他嘴角抽了抽,艰难道:“少爷,那萧家毕竟和咱们府上交好,这事,当真不用老爷商量?”
任欲晓一巴掌抽上他的后脑勺。
“商量个屁,这等事就要咱们暗地里偷偷做才好,到时一箭双雕,既解决了我恼人的婚事,又替我爹教训了姓喻的,到时我爹高兴还来不及,自不会和我计较前情!”
小厮似乎还有疑虑。
“可是少爷,咱们给他点教训便是,您这说的……说不准会闹出人命啊!”
任欲晓自负道:“你是个傻的么,随便从医馆里抓个郎中问问便是,他们给的东西,总不会害人性命。”
小厮歪头一想,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。
既如此,他便利落地应了下来。
“小的明白了,此事就交给小的处理,少爷您就在家静候佳信。”
任欲晓满意地点点头,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丢出去,被小厮伸手接住。
“拿去吃酒吧,余下的,事成以后赏你。”
小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,少说也有五六两,赶上他两个月的月钱了。
他笑嘻嘻地谢了恩,把银子一揣,就赶忙去办事了。
反观喻商枝,萧青棣此人,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,他甚至都不清楚对方姓甚名谁。
只知道临近年关,天气愈发苦寒,来医馆中看诊的人不减反增。
下到襁褓婴孩,上到鹤发老叟,仿佛半个城的人,都被这异常寒冷的冬天冻病了。
这也不奇怪,古时御寒的手段有限。
这冬日太冷,不仅粮价居高不下,炭价更是翻倍。
平日里小老百姓本就舍不得烧炭,总是极其俭省,这下简直是买都买不起了。
在这样的忙碌中,眼看过了小年。
温野菜的食肆已经关张,过了正月十五再营业。
而喻商枝的医馆,却要开到大年三十的白天。
这日酉时末,喻商枝还在医馆后堂为一个小儿施针。
这孩子和曹小庄年岁差不多,是曹二夫妻介绍来看诊的病患。
所患的病症同样棘手,即痫症,也就是癫痫。
据其爹娘说,是前两年意外从山坡上滚了下去,当初以为只是外伤。
但伤口痊愈之后,就多了这么个毛病。
这两年里一直吃着村中草医开的药,并没什么效果,孩子来时,瘦得像根竹竿,面色发青,简直是病入膏肓。
喻商枝开了药方,又为其针刺风池、风府、大椎、人中等穴位治疗。
据说孩子以前每过两三天都要发作一次,但自从喻商枝施了针,这几日都是好端端的。
其爹娘言语之间透露,想要喻商枝这几日为孩子巩固一下,他们也好回去过个舒心的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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