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石榴并非刻意在此等候喻商枝, 而是今日又被派来这边侍候。
因此当温野菜担心喻商枝而问起时,她还特地去打听了一通。
得知是韦二娘子出了事,请了陶南吕和喻商枝一道去看诊。
她是生养过的人, 见温野菜惴惴不安的同时还要看孩子,多少有些忙不过来, 便上前帮了把手,第一次抱到了小年年。
香香软软的一小只,长足了两个爹爹的优点, 尤其是一双眼睛, 特别像他们喻家人。
所以当这会儿再见到喻商枝时, 喻石榴已然觉得,她只要知道小弟过得好好的, 娶了夫郎,生了娃娃,开了医馆, 立了功勋,得了知府赏识,未来必定一生安稳顺遂……
就足够了。
是否相认,并不重要。
喻商枝眼看喻石榴提着灯笼,上前施了一礼。
“奴婢见过郎君, 先前得了喻夫郎的吩咐,将西边的房间洒扫出来, 换了新的被褥,也备了热水, 请郎君进去歇息。”
对于温野菜提前的准备, 喻商枝并不意外。
他家阿野知晓他的习惯, 回来晚了, 定然是不会进屋吵孩子醒的。
若眼前的人不是喻石榴,他已经抬腿往里走,恨不得倒头就睡了。
可面前的人赫然完全是仆从对待东家贵客的态度,挑不出一点错处,倒让他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了。
他有心说点什么,但一来胃里不舒服,二来头脑也昏涨,最终也只得客气地回了一句“有劳”。
喻石榴即刻唤来另外两个小丫鬟一道,进屋点了灯,又送来热水和浣洗用具,便鱼贯着退了出去。
喻商枝望着阖上的门,浅叹了口气。
……
一夜长眠,醒来时日头高起,怎么看都是要到巳时的光景。
没想到自己一下子睡到这个时辰,居然都没人来叫他起床。
喻商枝赶紧起身穿衣。
陶南吕配的良附丸是顶好的,昨夜服下后躺了一会儿胃疼就已消退了,不过睡眠不足的后果犹在。
他捏了捏酸胀的眉心,出门时与对面屋子的夫郎打了个照面,后者忙抱着孩子走过来。
喻商枝用长出青胡茬的下巴蹭了一下年年,惨遭小哥儿的无情拒绝。
这场景看得温野菜笑了笑,笑过之后目光里却是心疼更多。
“我昨晚听见你回来的动静,本想出来,又怕这崽子被吵醒。我听说……”
他打量周围,见韦府的人都不在附近,才道:“我听说韦二娘子昨日差点不好了,可把我吓坏了。”
说实话,对于郎中来说,给贵人瞧病才是最令人忧心的。
看好了,得青眼,得赏赐,若是看不好,可就保不准下场如何了。
就算韦景林不是那等苛责之辈,又有陶南吕做保,但总归是亲生的幺女,谁又能保证人在情急之下,不会拿喻商枝这么个非亲非故的小郎中撒气?
人家可是朝廷四品大员,他们不过是平头小百姓。
喻商枝安慰他道:“已无大碍了,昨晚我和陶前辈轮番守着,后来他过去,我便回来了。”
温野菜松了口气。
“我想也是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不会到这个时辰都没人来寻你。”
说罢又道:“你去洗漱,我命人送早食来。”
片刻之后,两人得了闲暇,坐在一起吃东西。
温野菜已吃过了,不过不妨碍他陪着喻商枝再吃一些。
年年自己躺在婴儿车里看风车,今天风不大,风车也没转,他倒还是看得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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