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也会发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Light:学长,有时候会觉得我很不幸,这令我很苦恼。
不幸并不能用来称重,尽管自己有能力改变未来,过程却曲折艰难,一斤棉花的痛苦和一斤铁的痛苦,无法一同比较。
某个深夜,他在医院走廊上,手机屏幕透出亮光,寂静的夜晚,天空尽头有黎明浮上边缘。
v:人类的命运犹如电子与异变电子,只是概率性问题,从来没有哪个电子会规律性异变,人类的命运一样随机展现。
这不过是某个物理学家的名言,他一向对那些名言无法隔着一层冰冷之物,如今冰冷的文字有了温度。
屏幕上的字体犹如一道道音符钻进他心底,落在他耳边,成为了美妙的字句,化作了击碎黑暗的力量。
对方并没有觉得他不幸是一种不幸,没有安慰,只是陈述,运用了科学理论告诉他幸存者偏差。
Light:学长,今天是我的生日,亲人生病了,我在医院,很害怕奶奶会离开我。
v:宇宙中一切能量场互相转化,死亡并不是人类的终点,被遗忘才是。只要她在你的记忆里,珍惜眼前一刻,她会永远鲜活。
Light:学长,我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,在世俗眼里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混蛋。
他买了数十份保险,在休学的一年打听了某处违法工地,引父亲过去工作,对方在那里出意外的概率会大大增加。
没有感情。
只希望对方早点离开人世,顺便为他留下一部分利益价值。
v:没有人有资格审判另一个人的灵魂。法律能够判处死刑,哲学却能赦免无罪,如同电子之间的正电和负电,如果你置身在正电,就只能看到负极。
Light:我一个人偶尔会感到很孤单。
v:你我都是由基础碳基物质构成,在微观层面,我们在同一片土地上生存,某一刻呼吸的频率相同,有我在陪着你。
有他在陪着他。
对方可能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有多么大,只不过是几封邮件往来,引他日思夜想,忍不住探听对方的消息。
网络上的信息有限,很多信息拼拼凑凑,大概能知道对方的一部分信息。
有个抑郁症母亲,还有个哥哥,和发小关系很好,还有个比较合得来的表弟。
空闲时刻会参加很多兴趣比赛,或者在画室画画,喜欢的画家是玛格丽特和达利。
因为对方,他了解了超现实主义画派和拉斐尔前派。
喜欢吃甜食,口味偏意式和西班牙菜系,最喜欢的乐器是小提琴,钢琴弹得很好,生日在十月二十五,和他同一天生日。
画画风格擅长大胆尝试,没事的时候会去各地看画展,对方的画偶尔会在山城美术馆有展出。
他去过两次,每次都只找对方的画,等到人走完了,他有机会能够独自观看。
看对方的每一笔笔触,每一部分色块,想表达的意思,画末尾有对方的署名,好像在看画的那一刻,能够精神共鸣。
他经常在美术馆待到很晚,山城美术馆的负责人叫做曹立,对方见过他几次,注意到了他。
“你很喜欢他的画吗?他在年轻一代里算非常厉害的存在。”曹立说。
曹立:“可惜目前他的画并不售卖,这些只是他尝试的作品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他回答。
Light:学长,我今天去了画展,你为什么喜欢超现实主义?
v:超现实主义意味着超出了时间,假设有一天我们能够超越光速,那么意味着人类能够回到过去。
这个时候他隐隐察觉到不对。
对方的回复每次都是间隔二十四个小时。
和他发邮件前一天的时间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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