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月沉百忙之中参加了林老爷子的葬礼。
林老爷子支撑了一年,最后还是没撑下去,感染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,轻症重症是概率性问题,每个人的症状并不一样。
同时拥有六种症状的很少。
施夷南换上了黑色的丧服,她眼睛红通通的,紧紧地抓着路月沉的手腕。
原本是脆弱易碎的性格,却因为儿子而变得坚韧起来,所有敏感和抑郁向内收回,她如同依附在儿子身边,只要儿子尚在,她反而精神回归正常。
黑色的雨伞遮住了天空,天空阴沉沉的,老宅的千年梧桐树微微倾斜,仿佛在向下崩塌。
林震南和林绍向前献花,元齐在角落,来的人并不多,墓碑上刻了林老爷子的姓名年月。
孟常两鬓头发斑白,在原地撑着伞,周围传来很低的议论声,由于死亡率不断飙升,参加葬礼已经成为了常见的一件事。
人们逐渐变得麻木,在悲伤之中难以再感到沉痛。
“你跟我过来。”孟常说。
雨丝淋湿了衣襟边缘,他跟随孟常走在长廊上,随着老爷子逝去,整座老宅都变得冷清了。
“老爷子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东西放在陈旧的保险柜里,那是一份自愿签署的协议。
:我已知实验风险,自愿捐献精-子/卵-子,助力于人类科研,为科研实验做贡献。
实验药性镭元素,用于攻克人类科研难题,此协议生前有效。
落笔是林震南和施夷南的名字,协议纸放了整整二十年,边角已经变得陈旧。
二十年前他被送走,有人替他成为了实验体。
“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,老爷子只有一个心愿,林家的一切都归他,死了也按照他的意思。”孟常说。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路月沉说。
从京城回到中环实验室,路过各个省城,到处封闭,一座座城市变成了空城,行走在街上的多半是已经无可救药的病人。
烟雾缭绕冲天,那是火化的雾霾,整片天空都笼罩上了尸气。
“你回来的正好。”赵典已经等候他多时。
“最新的研究出来了,你看看。”
两份实验资料送到他面前,赵典说,“和之前那群残缺的孩子有关,在一部分镭元素超标病人体内,他们昏迷时病毒会在他们的大脑里活跃……出现了类似的情况。”
“这种病毒和主人的意识相连,光的双缝干涉实验……想必你一定做过,如同被观察的光一样,一旦病毒发现被观测,它们会停止活跃。”
赵典:“现在答案几乎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,如果我们能够检测出病毒活跃的状态轨迹……这是人类唯一的一线希望。”
路月沉看了看资料,深褐色的眼底映着实验数据,他把实验资料放了下来。
“……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。”
赵典应声:“没错,林先生完全符合,他是第一名病人,又是当年镭元素疫苗运用的实验体。”
“需要他信任的人进行观测,说不定某一时刻,能够观察到病毒的活跃形态。”
闻言空气中安静下来,路月沉沉默了片刻,他顶着赵典的目光,半晌开了口。
“可能找其他人更合适一些。”
赵典不明白,“为什么?据我了解你们是恋人。”
“是我当方面的单恋……在他生病之前我还在囚禁他,他应该很讨厌我。”路月沉平静地讲出来。
最后几天对他温柔,可能只是想把病毒传染给他,他只是装不知情。
他抛下了一个炸弹,这回赵典沉默下来。
对方平静地讲出来,仿佛家常便饭一样简单,看着斯文温柔的模样,结果是单恋求而不得囚禁的复杂戏码。
“无论如何,你试试也无妨。”赵典头疼起来,“Light,有时候要多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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