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穿了一件竹青色长衫,衬得脖颈白皙修长,那张脸上虽然带着病容,却丝毫不掩风华,反而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婉艳。
难怪卫泱带着那么多人就为抢了回来,原来长成这副模样。
见他不答,南渡只好又问了一遍:“卫泱呢?”
“大胆!”殷卯清了清嗓子,“你是何人,怎可直呼我们魔尊名讳!”
殷卯刚说完,就见南渡不急不缓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,扇面上的两个小人各着一身喜服,模样看起来……十分的眼熟。
殷卯想想卫泱的样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南渡,猛地退后两步:“你不会是……”
殷卯瞪大眼睛脱口而出:“夫人?!”
南渡瞥了他一眼:“我要见卫泱。”
“魔尊去平乱了,一时半会儿应该赶不回来,”花棠迈步走过来,对殷卯道,“你先下去吧,”
“你凭什么命令老子!”
殷卯不服,于是花棠退后一步,做了个不然你来处理的表情,殷卯望了眼南渡,轻咳一声,立刻飞速离开了。
“平乱?”
“哦对了,仙君还不知道,”花棠这才转向南渡,“您的徒弟现在已经魔尊了,反正您现在已经是仙门罪人了,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,只要卫泱的这个位置坐得稳,就没人敢动你。”
“他是不是魔尊对我来说没有区别,”南渡道,“带我去找他。”
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,南渡的本意是让他先冷静一下免得热火浇油,谁知道那兔崽子居然一直没过来过,他一身魔骨戾气没处发,再拖下去,怕是只能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了。
“其实这一点,我也挺好奇,”花棠笑了笑,“你那个徒弟连我的精锐部队都能带着给你放花灯,现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我以为他肯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,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离开了。”
花棠眉头一挑,露出个八卦的眼神:“你们吵架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因为你自作主张替他担责?”花棠罕见地猜错了,许是想不出来卫泱这么没救的人还有什么能跟南渡置气的地方,“行吧,我带你去找他。”
“若是你们和好了,别忘了替我说两句好话。”
*
花棠带着南渡去了叛军出现的地方,才发现本该三天结束的战争居然在一天之内就被卫泱了结了。
听说那个叛军首领被连砍了四十八刀,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不剩。
虽说那人残忍嗜杀死有余辜,但……这种手法,实在不是卫泱平时的作风。
南渡隐隐皱起眉,疑心他体内戾气应该淤积到了一个严重的地步,回身望向守卫:“那他现在人在哪?”
“野障林。”
“野障林在我们魔族跟你们的剑窟差不多,里面妖兽横行瘴气弥漫,”花棠道,“魔尊去那里……”
南渡当然知道卫泱去那里做什么。
等他们找到卫泱的时候,他所在的小半片林子已经全部成了焦土,卫泱手持逐光招式狠戾,几乎像是只知道挥剑的杀戮机器,即便地上的妖兽早就已经气息奄奄。
数道黑气从他的背后蒸腾而出,像是缠住心脏的郁气,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卫泱现在状态不对,南渡拧眉向前几步:“抱元守一,持中静心!”
熟悉的清冷声音自身后响起,卫泱手指一顿,感到一股灵力顺着弟子契钻入他的体内,像是涤荡陈遇到的清气,卫泱的灵台清明了片刻,逐光消失在手中。
他回身看到了南渡的脸。
这人脸色还苍白着,衣衫有些过分单薄,看起来身上的伤似乎还没好全,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。
要是平时,南渡只要这么看他一眼,都不用说什么关心的话,卫泱就能冲上去自己替他脑补了,顺便将备好的大氅拿出来将人给裹在怀里。
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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