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父母双亡,但婚约尤在,如今听闻她要参加这次选秀,孙延龄忍不住偷偷进京,并假托她姨母之名将她请到宫外,只为见她一面,当面询问她是否想要解除婚约。
孙延龄比她要大上五岁,若是寻常,早该娶妻生子了,但为了与她的婚约,硬生生的等了许多年,可却并未因此强求于她,只是温和的对她这样说:
“你我虽有父母之命,但却从未宣之于众,如今格格若是有更好的选择,延龄愿以兄长之名送嫁;若格格愿意下降,延龄已备好鸿雁双鹿,家中的葡萄藤业已爬满了秋千架。”
小的时候,她爹爹曾经亲手为她搭过一个秋千,是她最喜欢的玩具,她跟孙延龄的初次相见,便是在那里。
正值盛夏,她坐在秋千上,抱怨着太阳太晒,而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少年,打开手中的折扇帮她挡住阳光,微笑着对她说:“我在家里种了葡萄藤,等它们爬满了架子,我便在下面搭一个秋千给你,保证又凉快又好看。”
然而葡萄架下的秋千尚未搭好,他们的父亲皆战死沙场,母亲也跟着离去。
她进了宫,成了太后的义女,而他却投笔从戎,去了他自小便不愿意去的军营。
这些年来,她偶尔也曾听过他的消息,知道他承袭了亡父的职位,做了拖沙喇哈番,上过战场,如今军中亦是小有威名,只是迟迟未曾婚配。
未曾见到他之前,她虽然记得这段婚约,但并没有什么期待,也曾经想过既然无人知晓,那便只当不存在好了,反正有太后在,她定会有个好归宿。
可对上他那双熟悉的得双眸后,少时的回忆突然全都涌了出来。
他虽再不似少时一身书卷气,而是带着几分肃杀之意,但他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当年的温和包容,叫她忍不住想哭。
最终,她哭倒在他的怀里,大声的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来来找她,他任由她捶打,却只是柔声道:“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。”
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多么辛苦,曾经在他爹爹的鞭子下都非要读书不肯练枪的少年郎,如今双手却满是老茧,他放下了爱不释手书卷,拿起了他爹爹的那杆长枪。
她终是放不下生养她的那片青山绿水,点头应下了与他的婚事,只是他只身进京本就不妥,更何况她的婚事,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主的,故而她与他约定,会向太后禀明情由,请太后给他们赐婚。
可没想到复选之后她尚未来得及开口,太后便对她说要让她给顺治做妃子,如今却是叫她不知该不该说了。
不说,怕是很难能叫太后改变主意,说了,又怕给他惹来麻烦,叫他受了牵连。
孔四贞一时间没了主意,不知该如何是好,而这宫里能帮她出出主意的人,却实在是少之又少。
“来人,去跟太后禀告,说我想见襄亲王!”
孔四贞思来想去,也便只有博果尔能帮帮她,于是起身走到门口高声道,“我要问问他,他答应给我找的狮子猫怎么还没找到!”
孔四贞并不知道,此时博果尔人就在慈宁宫后殿。
“我瞧好了几个秀女,你自己看看喜欢哪个,我去向太后求来给你做福晋。”
贵太妃将几张画像递到博果尔的手中,画像上正是复选中比较出色的几位秀女,画像旁边对应写着她们的家世。
博果尔接过来并没有打开,只是随手放在一边道:“额娘做主便是了。”
他心中早有一人,却无奈缘浅,若不是她,是谁都无所谓。
贵太妃皱了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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