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治过来的时候,太后已经搂着孔四贞柔声宽慰了。
他一肚子怒火,却不好当着太后的面儿发,只能闷闷的请了安,然后一屁股坐在昭宁的身边,抓住她的手让自己冷静冷静。
昭宁用另一只手轻抚顺治的手背,低声道:“别气了,额娘已经责骂过五姐姐,命她围猎期间再不许离开自己的帐子。”
“呵呵,这也算惩罚吗?”
顺治不爽的冷笑,“额娘一向最疼她,无论她做错了什么,最多就是禁足而已,可你看她像是知道错了吗?白日里刚禁了她的足,她晚上就敢公然出来摆小宴,可有一丝将我跟额娘放在眼里?”
昭宁心里也气,可巴林公主舍得不顾及太后,她却是舍不得。
入宫数年,太后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着护着,从不曾叫她受半分的委屈,就算明知道顺治除了她再不曾宠幸他人,也并未对她不满,甚至帮着他们瞒着天下人。
别说是天家,就算是寻常百姓家的婆媳之间,又有几个能做到这般的?
昭宁是懂得感恩的,在她心里,太后的感受比一个巴林公主不知要重多少倍,所以看到太后撑着病体过来,她便是再气再想狠狠处置了巴林公主,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。
顺治亦是如此。
这几年来他跟太后母子关系愈发的亲近,这次出行太后本不想跟着,是他硬将太后拉出来的,却叫太后路途辛苦病了,正是心中愧疚,又如何能再去惹太后伤心?
可若是今日这事就这么轻轻揭过,那日后他这个五姐姐更会愈发的肆无忌惮,今日她敢对孔四贞出手,明日说不定就敢算计昭宁,巴林公主是怎样的性子,他再了解不过了。
昭宁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,叫她开口替巴林公主求情,她自是不肯的,但让她火上浇油,怂恿顺治严惩巴林公主,她又担心太后难过,索性干脆闭口不言,全看顺治的心意。
有尚方院插手,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。
刚刚在宴会上,一个侍女偷偷过来告诉孔四贞,额日敦巴日被送回去之后一直高烧不退,太医们给开了汤药硬灌进去也不见好,怕是要不行了,巴林公主也急晕了过去。
侍女不敢惊扰帝后,想求孔四贞去向太后通禀一声,孔四贞看场中正热闹,也没多想,就应下了。
她虽然气额日敦巴日鲁莽,但也不能见死不救,她当时并没多想,跟着那侍女想先去看看额日敦巴日和巴林公主的情形,再叫人去禀明太后。
可是行至额日敦巴日的帐子前,却被一个年轻的蒙古女子拦住了,那女子用很不熟练的汉语焦急的跟她说里面有问题,叫她不要进去。
孔四贞虽然不认识这蒙古女子,但心中却警惕起来,立刻命人拿下那带路的侍女,然后叫侍卫们先进去查看。
额日敦巴日确实是发着烧躺在里面昏睡着,帐子里除了他再无旁人,并没有那侍女说的昏过去的巴林公主和太医,可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异常。
后来谨云带着尚方院的人去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,那帐子里唯有放在床边上的一杯白水被人下了药。
当时额日敦巴日正在发烧,若是孔四贞进去惊动了他,他醒来必是会要水喝,而这杯水就在床边,正是顺手就能拿到的地方。
这杯水若是经由孔四贞的手喂进了额日敦巴日的嘴里,那她可就真是说不清了,而顺治为了弥补额日敦巴日,也将会如巴林公主所愿,给额日敦巴日封王,当真是好算计。
这计划赌的就是孔四贞心善,并没有真的怪罪额日敦巴日,只可惜被一个蒙古女子给提前拦住了,否则怕是真的会成功。
那药也不是什么要命的药,只是会让额日敦巴日吃些苦头,倒是很像孔四贞为了报复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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