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软下骨头。”
“殿下说笑了,我选不了怎么活,还选不了如何死么。”谢韵自认为受不了那些残忍的刑具,她确实没有那么硬的骨头,但是她不怕死,死就是一瞬间的事,一了百了,也就不用那些苦了。
“是么...只要有放不下的人活着,人是无法决定生死的。”
魏湛这种尽在掌握之中的语气让谢韵心里发毛,总觉得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里一样。
她能有什么把柄被抓住,谢家那些人她不在乎,身边的仆从也都散了,除非...
魏湛沉默半晌,然后勾起一抹寡淡的笑意,轻声道:“听说,你家那个妾室出城省亲了,还带走了你身边最亲近的婢女,这一趟路程遥远,可要小心些。”
谢韵:“......”
跪了太久,谢韵起身时膝盖已然发麻,她站起来顿了一会才能如常地迈开步子。
谢韵缓缓走到魏湛面前,眼神凉薄的自上而下俯视着他。
魏湛蹙眉,也跟着站起身来,谢韵这么一站,好像他是在给她下跪一样。
“过来求死?”魏湛敛眉看着她,声音很冷。
谢韵的双眸阴恻恻的,是那种又要算计人的眼神,诡异地笑着:“不然呢,还能是求爱么。”
魏湛眸中一缩,抬起手钳住了谢韵的下巴,强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,“你也配!谢韵,孤要是你,就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日子,想尽办法求条活路,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作死。”
说罢,魏湛松了手,转头看着已然微微亮的天色,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求条活路?有什么好求的,什么个活法才叫活。”活着太过无趣,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她活下去的理由。
看着魏湛离开的背影,谢韵低声呢喃,想起魏湛刚刚以元娘作为威胁,她目光不由得冷下去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承春宫外面就是御花园的假山亭,路过这里就是出宫的路了,谢韵不欲在宫中多逗留,便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。
她是外臣,能在宫中停留一夜已经算是陛下破例了。
魏湛走得倒是快,明明他们是前后脚出来,她走的也不慢,出来竟看不见魏湛半个影子,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,走得这样急。
魏泽来时,灵堂内已不见谢韵和魏湛的身影,只有一两个早到的公主和宫人们,他询问了宫人,看守的宫人都说天初亮时,宸王与谢大人就相继离开了承春宫。
魏泽叹口气,也没当回事,继续操持着丧仪的事情,承春宫的事情刚过没几日,紫宸殿那边又传来了陛下不省人事的消息,魏泽身为储君,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,带着礼部准备国殇的要用的器具物品。
这一忙起来,就将谢韵忘在了脑后,他想起谢韵还是因为懿成公主找到东宫来,说是她派人去给谢韵送东西,到了谢韵府上才发现府中空无一人,主子和下人一个没有,显然是已经空置了许久了。
堂堂太子少保,朝堂命官,无缘无故的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和姬妾,谢韵本人也不知道在哪,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并且因为谢韵这一个月都没有上职,不喝酒,也不与官员们来往,闭门谢客,所以满朝文武都没人发现谢韵不见了这回事。
快要二十岁的大活人,就这么失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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