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沈清牧与谢韵是一母所生,有血缘关系在身上,但也说不准谁才是谢韵那个亲近信任的人,谢韵冒犯他,用不着别人开口求情。
谢韵对他是什么态度什么脾气都没什么关系,毕竟他也习惯了,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用别人插手,谢韵的犯上不敬的行为也不用别人来替她请罪,这是他惯出来的,他愿意担着。
马车中安静好像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,谢韵靠在软枕上不说话,魏湛坐在她对面看着她,也静默了许久。
说实话,魏湛拿不准谢韵是因为什么生气的,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,她明显心中有气,再给他脸色看,但他猜不准是去云州还是软禁魏泽的事惹到了她,又或许是因为他派人守在她身边,变相地禁锢了她。
“刚刚与沈清牧逛街买东西的时候还那么欢喜,怎么见到了朕就立马没了好脸色,如此区别对待,就这么不想看见朕?你不怕朕迁怒于沈清牧吗?”魏湛缓和了语气,尽量平和地柔声问道。
“沈清牧是沈家人,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的,陛下要惩戒他跟我没什么关系。至于陛下...哪里是我不待见陛下,分明是陛下不待见我啊,求见一面都难得很。”谢韵这几日让昭意三催四请,魏湛却始终没有过来,忙于朝政只是借口而已,要是想过来在她来沈家别院的当天就过来了。
她之前确实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什么气,但现在,她就是莫名地看魏湛不怎么顺眼。
魏湛低头笑,弯腰坐到了谢韵身边,伸手将人拢在怀里,低头凑近她的眉眼,笑道:“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,你若是要见朕,只吩咐一声就行了,朕处理完朝政不久马上就过来了么,哪里是你求见我啊,明明是我求见你才对。”
他另一手缓缓放在了谢韵的身前,往小腹上面抚去,“你若是不开心,朕给你道歉,是朕来晚了,你快消消气。你气到了不要紧,可别气到了朕的皇嗣。”
谢韵侧眸看他,眼神冷飕飕的,“呵,皇嗣有什么稀奇的,随便哪女人都能生,只要陛下临幸后宫,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“不一样的。”魏湛抱紧她,凌冽的眉眼含着笑意,“不是你生的,朕不喜欢,也不会承认。”
人都是偏心的,在这个方面,魏湛承认他不是个合格的君王,他没有为皇室开枝散叶的想法,孩子在他意料之外,他期待只是因为这是他和谢韵的孩子,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的皇嗣。
在魏湛良好的哄人态度下,谢韵勉强给他一个能看得过去的好脸,但也仅限于此了。
因为魏湛还是想让她去云州养胎,等他平定了南嘉王叛乱之后在将她接回盛阳城公开身份。
谢韵没想到魏湛打算御驾亲征,亲自领兵去南边与南嘉王对垒,他上过战场,朝中还算稳定,御驾亲征能鼓舞士气,震慑周边藩王不敢轻举妄动,御驾亲征的决定是什么问题的。
但关键在于,交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,胎儿已经四个月了,还有半年就要降生,没有魏湛陪在身边没关系,谢韵不需要魏湛陪在身边生产,但她想要在盛阳城中生下这个孩子。
魏湛担忧盛阳城中世家众多,觊觎后位的世家很多,会有人得知谢韵怀有皇嗣的消息后,借机对她不利,所以要安排她去云州避一避。
马车行到别院,临下车之前,谢韵和魏湛争论养胎去处。
魏湛虽然温声与她说话,但话语里的意思比较强硬,不同意谢韵回盛阳城中诞子。
“世家威胁虽然在,但只要陛下想要护住我,也不是难事,我手中有陛下的御赐金牌,只要再加上京中兵权和皇室暗卫,没人能动得了我。”
谢韵看着魏湛的眼里像是有刀子一样,她冷笑一声,继续说道:“说来说去,不过是陛下不信任我罢了,不肯将京中和暗卫的调动权力交到我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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