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菊宴,定北侯夫人便要来了帖子,第一个来了。
虽说石清莲与她不是一个岁数的,但定北侯夫人心中早已将石清莲当成了至交好友,石清莲的品性与胸襟,皆为世间门难得、首屈一指的好姑娘,若非是石清莲是二嫁女的身份,她都想把石清莲塞给她自己儿子。
石大夫人与定北侯夫人并不相熟,便立于门外继续迎客,安置旁的客人,石清莲则拉着定北侯夫人往院中座位上走,一边走,两人一边携着手说话。
按现在的身份算,石清莲不过是小门小户中、和离归家的待嫁女,远够不上定北侯夫人的裙摆,但定北侯夫人感念当初石清莲在江家时对金襄的照顾,故而依旧以原先的旧礼待之,就算石清莲与她不是亲家了,她也依旧将石清莲看做她的好友。
“我听闻你归家了,便一直惦记着你。”定北侯夫人拉着石清莲落了座,饮了一杯墨言倒的茶,语句中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:“这好好地,怎么便休夫了呢?就算是有些风言风语,你也当忍一忍啊,江逾白不会当真与那位——在一起的。”
涉及帝姬,寻常人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,定北侯夫人却如此劝她,想来也是真的对她有两分情谊,也是真的迷惑不解。
在世人眼中,江逾白与康安帝姬就是不可能的,眼下江逾白要被外放,康安帝姬又要马上册封长公主,明眼
人都能看出来,待到帝姬册封长公主后,便要立刻下嫁,这样一来,江逾白这辈子都跟康安没什么关系了,就算是两人当真有过什么,身为正室,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?
这世上,谁家的男子没有妾室,没有逛过青楼呢?她们这些做主母的,只要牢牢抓住了府内的掌家权利,只要握住了银钱,下面的那些侧室小妾还能翻了天去不成?外头那些花花草草,左右也动摇不了根基,何苦要休夫?这天底下的男人,谁不是这个样子的?
石清莲苦笑着摇头,压低了声音,道:“姐姐,您与我的交情摆在这,您来问我,我定是要与您说一句实话的,那康安帝姬早先便对我下过毒手,甚至还对我哥哥下过毒手,我若是不与江逾白分开,这辈子都没个安生时日了。”
她便将当初在江府内办百花宴、康安帝姬自己装作昏迷一事对定北侯夫人和盘托出,又将她二哥下过狱的事情透露了几分,将定北侯夫人说的面色铁青。
“那康安帝姬,竟然如此!如此!”定北侯夫人憋了半天,想要骂上一句,又不敢,只得硬生生的吞回去,道:“那你确实当绝情。”
“我这情还绝的颇为费力,我本只想和离的。”石清莲摇头,道:“但奈何,江逾白不肯与我和离,想来是还想维持着面上的荣光,但我嫂嫂属实是怕了,怕我被江家给拖死,便叫我休了夫,我们两家没有签和离书,是我留了休书走的,只是此事丢人,我们两家都未曾出去与人谈论过,今日见了姐姐,才能说上一二。”
定北侯夫人倒吸一口冷气,她远远的望了一眼立在门口迎客的石大夫人,一时间门只觉得他们石家人当真是一府的硬气人,石清莲亭亭净植不蔓不枝,进退得宜知书达理,石大夫人手腕强硬当断则断,纵然出身低了些,但有这等根骨在身,也让人不敢看轻。
定北侯夫人又开始难受了,有一种看到了好东西,但是搂不到自己怀里的感觉。
早知道,将他们家金襄嫁到石家来好了!
定北侯夫人现在想起来江家就觉得窝火,当时为了保住金襄的颜面、定北侯府的名声,又觉得江府家大业大,便将金襄嫁过去了,谁料不过几日,江逾白便倒台了,江照木还在逛赌坊的时候被人打断了腿,江家一副日薄西山的模样,看得定北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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