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似的,他的手指一直在刀柄上摩擦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仓库灯光晦暗,便越发显得他周身气场冷冽。
石清莲看的心急,凑到沈蕴玉旁边问:“沈大人可瞧出什么来了?”
她的十万两雪花银,她的十个小倌,她的田产铺产,她的恰意生活!
沈蕴玉不看她,但也能用眼角余光瞥见她眼底里的焦急与期盼,那双桃
花眼围着他滴溜溜的转,恨不得钻钱眼里去。
“沈某有一事不明,想问问石三姑娘。”沈蕴玉查案时倒显得与平时一般冷冽了,隐隐还带着几分压人的官威,回过头来盯着石清莲的时候,目光锐利的让石清莲心头微紧。
仓库里空无一人,只有墙皮上挂着的几盏灯照亮,地上摆满了一堆堆的铜钱,四处都没地方下脚,石清莲望着沈蕴玉那双眼,舔了舔唇,道:“大人有何事不明?”
“石三姑娘当初为何要购置这批木材呢?”沈蕴玉没说木材被人送到了哪儿,也没谈及铜币,反而是问起了这件事的最根源——木材。
为何要购置木材呢?因为她知道木材要涨价,为何她知道木材要涨价呢——
石清莲站在原地,绷着下颌,故作随意道:“我本是想做木材生意的,谁料囤了一批货之后恰好涨价了,便转手卖掉嘛,比我自己去卖木材轻松多了。”
还算是过得去的理由。
沈蕴玉垂眸,脸上没什么表情,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,他要是真沉下脸演起来,谁都看不明白,石清莲也一向猜不透他的心思,便没继续猜。
恰好,此时外头有锦衣校尉喊道:“启禀大人,属下抓到了嫌疑犯。”
石清莲当场瞪大了眼!
这么快吗!
她提着裙摆便往仓库外走,远远便瞧见了钱掌柜那胖胖的身影,顿时怒从心头起。
在得知她收到的所有铜币都是假的之后,她第一时间便去钱掌柜留下的木材行找人了,得回来的消息是,木材行里确实是有钱掌柜这号人物,但钱掌柜前些日子就不来木材行了,人跑了,连本行生意都不做了!
钱掌柜是早有预谋要坑她这一把,不惜搭上以往自己做生意攒下的信誉与家底,都要赚她这一把大的。
她本以为钱掌柜带着她的木材走人的,但她太高估钱掌柜了,她的木材一大批,货量大,钱掌柜运不走,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地方销赃,便将这些木材都拽进了山林里,想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藏一藏。
山路不好走,更何况还是带着这么多木材走,他们留下的痕迹几乎可以说是一眼便能瞧清楚,这钱老板得来了这么一批好木材,自然不敢走,只等着再找合适的冤大头卖
掉,他在石清莲哪里露过脸,短暂时间内也不会出去抛头露面,就蹲在树林里看守木材,等着同伙来接应,然后将木材替他销售掉,大赚一笔。
他等着等着,等来了北典府司。
一位总旗带着十几个锦衣卫,直接将提刀追到了钱掌柜的老巢前,石清莲之前描述过钱掌柜的相貌,他们直奔着人群中最胖的那个追,跟拴猪一样,用长鞭大网给笼了,一路拖回来了。
至于剩下的一些看木材的手下,被一些小旗就地开审了,也就这钱老板算是其中分量重的,得拿来给指挥使过过眼再动。
沈蕴玉远远扫了一眼那钱老板,便点了点头,总旗直接将人在仓库的房顶上吊起来,抽了十鞭子助助兴,然后再扒光衣裳开始庖人。
石清莲哪见过这场面,人往梁上一栓,便成了待宰的猪羊,鲜血迸溅碎肉横飞,当下白着脸躲到一旁去了,但又时刻关注着案件进程,舍不得走,怕她的十万贯钱飞了,她便躲到一边去听。
那钱老板骨头也不硬,满身肥膘被刮了两下,便吐出来了一个钱庄老板的名字,说是那老板给的他假铜币,叫他出来骗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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