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开就是十几年,让她一个平日里不爱让自己伤心的人都变得伤心起来了。
朱罡冽捧着她的脸,吻去了睫上挂着的泪珠,“从此,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。”在他的记忆里,卯二娘是很少哭的,此刻看得他心里发堵,只想叫她永远也不要再流泪。
“嗯呜……你终于回来了。”卯二娘捏捏他的脸,发现还是那么俊俏,一点也没变丑,“快把耳朵鼻子变出来。”
朱罡冽搂着人的手臂紧了紧,有些难过,“我、我的耳朵……被咬坏了……”当初在天竺国被那玉兔精咬过以后,他的左耳边沿就缺一个小洞,一直没有闭合。
卯二娘心疼地摸摸他的头,“还有没有别的伤?”
“没有,其他地方都好好的,娘子不信可以检查检查。”
卯二娘还是让他变了耳朵出来,看到左耳上的那个小洞,她皱皱眉头,“怎的咬得这么刁钻……”
“那日我和师父他们到了天竺国地界,然后………”朱罡冽怕她心疼,便没有说自己手臂被扯掉的事。
两人坐在卧房小榻上,卯二娘认真地听着,“原来是这样,既然霓裳仙子下凡了,那这次你有没有好好跟人家道歉?”
“我没有见到她,她和大师兄说不必相见,前尘往事已断,让我不要再纠结过去了。”
他的伤说起来有前因后果,但卯二娘不免心疼,凑上去亲了亲那已经痊愈的伤口,然后把指间戴着的真珠玉环扣了上去,“嗯……这样就好看了,可怜的小猪头。”
朱罡冽憨憨一笑,自然是随她,觉得只要是能让她高兴,怎么都行。
夫妻二人十余载未见,正是浓情蜜意,有说不完的话。
外头的高老爷和高夫人带着婆姨在厨房里商量午饭的菜式,朱罡冽回来了是大喜事,若不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,高老爷都想骑马往镇上去买挂爆竹来放。
一直到过了午时,两人才从卧房出来,一家子坐在桌边,开开心心吃起了团圆饭。
西行路上的所见所闻说出来有惊有险也有喜,山川名景,神仙妖怪,都是没有出过远门的高老爷几人所好奇的,听起来便更觉精彩。
朱罡冽从离开高老庄的那一日说起,几人吃着好酒好菜,就连上了年纪的婆姨也多喝了两杯,一直从午间说到了月上枝头。
讲到女儿国一遭,卯二娘仰头大笑,“若真是胎气,咱们也就有女儿了。”
朱罡冽喝醉了酒,拍了拍此刻只装了酒水的肚子,语气也有些遗憾,“可惜没怀上。”
高夫人被这小夫妻两个逗得笑倒在高老爷肩膀上,“真真是颠倒了乾坤,笑煞人也。”
云栈洞中的欢声笑语一直到深更半夜,才渐渐歇了。
久别重逢的小夫妻自是干柴烈火,二人睡在帐中久未能眠,头挨在一起说话。
“等过段时间,我带你去看看师父和老沙。”朱罡冽手上摸着卯二娘的头发,“我知道师父放心不下我,我们常去看看,让他知晓我过得很好。”
卯二娘枕在他胸膛上,从朱罡冽说的那些事里她也能感觉出来,玄奘是个很好的人,“师父是个好师父,到时候我做些糕点一起带上,再装些窖里酿的素酒。”
夜深人静,夫妻二人说话的声音却始终没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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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钰行至灵霄宝殿外,观音正站在阶前等他。
“随我一道去通明殿见陛下吧。”不眴朝他招了招手,“岚殊神官已经和陛下说好了,你不必紧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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