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筹谋多年,朝堂内外不知有多少他安插进来的探子,他手下被我们潜伏几个又有什么稀奇。”任延亭望着小九,柔声问道:“只是小九,离王给的那些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?”
小九目深似水:“为何不是?”
如此筹码,想也是所有无骨刃梦寐以求的,堪称奢望,已经足够驱使小九,为离王做尽他不愿做的事。
任延亭重复一遍,轻声问道:“为何不是?”他眨了一下眼,像是真的很困惑:“小九,你真的只要这么多吗?即使是离王遵守承诺还给你们自由,他也很快可以再命人搜寻一批孩子来,代替你们,会有新的小九,小十,小十一的……”
“你要是真的只想要这么多,凭你之能早在多年前就可以借梁昱衍脱离临渊营,而不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去杀掉营里的捏骨先生!”
小九心神震颤,手里的杯盏一个不留神,被他捏碎:“任大人休要凭空污蔑!”
迎着小九灼人的,起了杀意的目光,任延亭不闪不避,甚至起身站了起来:“可怜小九,夙兴夜寐,兢兢战战,计划了这么久,终于逮到机会杀掉了营里的捏骨先生,自以为万事大吉,结果呢,离王又找来了一个捏骨先生,杀掉一个并没有用,因为以离王之权势,杀掉一个他还能再找一个,这批孩子损失了,还能再来一批,若是一时间没有那么多孩子能搜寻来,还能凭空再造一批孤儿!”
任延亭手搭在了小九肩膀上,开口道:“你该明白,这一切的根本都在离王,只有杀掉离王才能终止这一切。”
任延亭语气越来越激烈:“离王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,可是我知道,小九,你从来想要的都不是自由,你只想要你们这一批无骨刃,成为最后一批,对吗?”
“离王筹码太小,不够诚意,不如我们来谈?”
任延亭以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,面对着已经神色剧变的小九。
停顿了好久,小九手掌心里攥裂的杯盏,才被缓缓松开。
萧宸景手里有任延亭这样的人,何愁王位不保,此人之心计,能言善辩之程度,完全超乎小九预料。
离王这等人物,小九伴随左右多年,都未能完全洞悉察觉小九所念所想,任延亭却才回京多久,面对小九,字字句句都是攻心之言。
任是谁在一个已经洞察自己一切,在他面前恍若赤裸的人,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。
手中的碎片发出细微声响,散落桌面,小九缓缓收敛心神,才出声道:“那任大人的诚意又是什么?”
任延亭听闻小九此言,神情更露愉悦,仿佛苦等的鱼儿终于上钩。
“小九这些年来一定有过疑惑,梁昱衍从临渊营选走你也便罢了,为何后来离王见你一面,也要盯着你不松手呢。”
“运气不太好罢了。”小九眸光一闪:“不然又是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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