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柔的,跟易碎品似的,但他总有种这人是狼披羊皮的感觉。
“东西你去买吧,这里我来看着。”他对潘云熙说。
潘云熙:“啊?”
江臣遇:“放心,我不动他。”
这小白脸看起来连他一拳都受不住,发个烧都能干晕了。
潘云熙犹豫了一下,道了声“好吧”,“我买了东西就回来。”
医生早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先照顾别的病人去了。潘云熙走后,剩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。
展靳:“好看吗?”
江臣遇:“什么?”
展靳:“我好看吗?”
江臣遇:“……非要我说你丑?”
“不好看,你还一直盯着看啊。”展靳说。
江臣遇:“……”这人是真欠。
展靳偏头咳了两声,喉结攒动,转头去了柜台,江臣遇跟在他身后,听到他说:“麻烦开点退烧药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江臣遇皱眉。
玩他呢?
说要打吊针时他皱眉,说不打了,他也是不乐意的样儿,展靳半边身体靠在柜台上借力,姿态闲散,道:“我看你挺不乐意留下来的,大家也别互相折磨了。”
江臣遇没说话。
展靳鞋尖戳了戳他的球鞋,一双崭新干净红白相间,和一双刷得干净但已经有些旧了的球鞋凑在一块,很不搭。
江臣遇往后挪了一步,倏地抬眼。
“你跟潘云熙怎么认识的?”展靳问。
这个问题江臣遇最后也没回答。
小公寓浴室水声停下,卫生间的门打开,一阵还没排出去的热气从里面涌出来,展靳换了身T恤,发尾微微潮湿,他擦了擦头发,把毛巾搭在了一边,吃了退烧药,坐在床边往后倒去,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。
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。
要相信科学。
展靳眼帘一点点往下坠,直至完全重合,这回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沉睡中。
不怎么生病的人,一病起来如排山倒海,展靳这一休养,到了开学都没有再和朋友约着出去玩过。
二月天还是很冷,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挡,阴恻恻的,早餐摊天不亮便出摊了,小吃摊前偶有一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买早餐,一条路都是煎饼油条豆浆包子的香味。
展靳叼着一个面包,提着书包一阵风似的进了校门。早上睡过了头,错过了学生进校的高峰期,这会儿路上没什么学生,他往教学楼冲去,校服衣摆蹭过路边花坛里的矮树。
“展靳!唉!展靳!!”
冲到中途,他听见有人深情并茂的叫他的名字,他脚步慢下来,侧头看向右边。
一个稍许有些啤酒肚,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从右侧小道上走来,脚下锃亮的皮鞋“哒哒哒”的响着。
来人是他班主任,老吴。
展靳拿下嘴上的面包,“老吴早,我没迟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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