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一道身影朝他游来,模糊的视线里,那道身影离他越来越近,仿佛越过中途多年的光阴,与记忆里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。
他划过层层水波,带过水中层层涟漪,拽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。
阴暗潮湿的过往如同一片漆黑的画布上,一抹另类的颜色在画布上抹上了一道鲜艳的色彩,闯入了他的眼帘。
像是一滴清透的水滴坠落黑沉的深渊,“滴答”的水声回响在了燕昭翎耳畔。
波澜起伏的湖面上,又一道破水声响,宫悯仰面喘气,才发现两人这是跑到船尾这边来了。
“啊……”宫悯喘着气道,“胸口都要憋炸了。”
他甩了甩水,水下的手扶着燕昭翎的腰,侧头顿了顿。燕昭翎手搭在他肩膀上,也张嘴喘着气,不过人家喘气比他斯文得多,嘴唇张开一指宽,气喘得急但轻,胸口起伏不定,眼眶被水激红了,睫毛也被水粘在了一块。
他的身体微微颤栗着,两缕黑发落在了脸侧,苍白的肌肤如脆弱的纸张,一戳就破。
不过宫悯心底清楚,这都是假象,这位爷对自己狠着呢,他再晚去一步,他这手上的匕首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。
船上下人着急忙慌,四处乱窜,两人上了船,燕昭翎坐在船边,曲着一条腿,他面色阴沉,身上的衣裳都湿了,身形轮廓便尤为清晰。
下人拿来了披风,他把披风披上,才在下人搀扶下进了船舱。
宫悯这一番落水,上岸便换了艘船上,他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水,看到了肩头的血迹,宫悯指腹擦拭了一下。
不是他的。
他掀了船舱帘子走了进去,下人知道他是燕昭翎的医师,也都没拦他。他去寻燕昭翎时,燕昭翎在换衣裳,宫悯没进去,待他换好了衣服,才推门而入。
燕昭翎曲着一条腿坐在榻上,一头湿发散落在身后:“你……”
宫悯攥住他的手,把袖口往上一撸,看到了一道伤,眉间皱了皱:“怎么不说?”
燕昭翎面色淡淡道:“小伤罢了。”
他咳了两声,唤来了下人,让人去寻一身干净衣服来,下人要出去时,宫悯顺道叫人拿些药。
他低头碰了下燕昭翎的腿,燕昭翎反应极大的弹了一下。
抽筋看起来还没好,宫悯攥住了他脚踝,问他抽到了小腿哪儿,燕昭翎像是有难以启齿,冰块脸上都罕见的有了除了阴测测以外的表情。
“不必。”燕昭翎道,“等会便好。”
宫悯:“身上还有伤?”
燕昭翎:“没有。”
恰好这时,下人拿着干净衣服来了,燕昭翎沉声让他去换衣服,宫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。
燕昭翎绷着唇角,别开了脸。
宫悯拿着干净的衣裳去了屏风后。
燕昭翎靠坐在床上,听着屏风后窸窣的动静,端着边上的茶杯抿了口,湿了的青衣搭在了屏风上,屏风并不能完全的遮掩住身形,大致的轮廓、身影都还是能看得见的。
船漂泊在水面上,多少有些晃荡。
不过一会儿,宫悯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。
船上没有备多余的衣裳,借的是船家的衣裳,这身衣服不合身,粗布麻衣,裤脚都有些短了。
他出来给燕昭翎上药,燕昭翎手上是皮肉上,只是抽筋的腿一直没好,搭在床边。
燕昭翎有些燥意,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,这种不受控让他有些烦闷,他饮了几杯茶,都未能把那股燥意压下去。
宫悯低头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