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悯的脸,擦着他伤口边上的血迹,宫悯垂着眼帘,从燕昭翎的角度看过去,比平时又要多出几分乖顺和安静来。
外边有两道脚步声响起,停在了门外,是姗姗来迟的两个护卫,没护好人,前来请罪。
里面静默无声,门外两个护卫低着头,亦不敢说话。
“嘶……”帕子上水碰到伤处,刺痛从那传来,宫悯睫毛颤了两下,“王爷先叫人下去吧。”
护个人都护不住,要他们有何用。
燕昭翎垂下的眸子恹恹,道:“不想本王罚他们?”
这话颇有来者不善的气息,宫悯压着嗓音,知他爱听什么话,轻声道:“我是担心等会你我说些什么私密话,叫人听了去。”
这几天那二人随着他奔波,也是干了不少活,今日一事,也是意外,怪不到他们头上。
燕昭翎:“……”
私密话?他们有什么私密话好讲?还要背着人这般偷偷和他说。
呵。
他叫外边的人离开了。
“说吧。”燕昭翎漫不经心淡声道,“有何私密话,非得叫他们离开不可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在为难他,里面有隐隐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趣味。
宫悯问他想怎么处置闹事的人。
过了片刻,燕昭翎才道抓起来查。
二人间静了静,他擦了擦手上的水,把帕子扔到了水中,嗓音微冷:“上药。”
闹事的人里面有人是真担惊受怕,但也有人浑水摸鱼,故意捣乱,这阵子一直有人在百姓里边撺掇拱火,怂恿人心,按照燕昭翎的秉性,那是宁可错杀,也不可放过。
说这话时,他面上泄出一丝暴戾恣睢。
他拿过一旁的药瓶子给宫悯上药,动作看着粗鲁,落下来的力道却是轻的。
千丈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,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烟焚,那些蛀虫自当是不能放过。
宫悯道他倒是有别的法子,他突然间抬眸,深邃的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燕昭翎:“王爷想不想听?”
两人距离靠得近,燕昭翎给他上药,又低头贴得近,他这一抬眸,燕昭翎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眸子,连他眼底的倒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有那么一瞬,他呼吸停滞了一下。
萦绕在他们中间的空气都像是变了味儿,粘稠又旖旎,充斥着令人遐想的气息。
“嘶……”宫悯吸了口凉气,喊道,“疼疼疼……王爷轻些。”
燕昭翎:“……”
燕昭翎如大梦初醒,手从他伤处拿开,眸中晦暗不明,嗓子发紧:“说话便说话,看我做甚。”
上完了药,放下药瓶,燕昭翎背过身,绷直唇角,心里头的那头鹿又发了疯。
宫悯摸了摸额头,看着他紧绷的背,勾着唇角无声的轻晒了声,正所谓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这还真是好一朵……漂亮又凶残的小牡丹。
黑漆漆的地牢中,几个人缩在角落里,对于平民百姓来说,这处是没来过的,往日里只听一听都觉畏惧,对官家有着天然的敬畏之心,闹事也是一时之勇,如今后怕也上来了,胆子小的蜷缩在角落里,胆子大的还在安抚着众人。
地上铺着的干草潮湿,老鼠从地上干草上钻了过去。
地牢的衙役来了,有两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他们牢笼面前路过,看不清人,但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,里面胆小的抖得更厉害了。
又有衙役拿着一串钥匙走过来,冲里面喊道:“王二狗,王二狗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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