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烦姐了。”祁倦说。
黎冉:“……”
黎弛发烧了,凡是发烧的人,暂时不能离开,祁倦也没法离开——他身上有擦伤,基地一点细小的伤口都不会放过,谁要是进了基地变成了丧尸,对基地又是一次冲击。
两人分别被隔离在了两个空间里。
病房不够用,他们进到了旁边的一栋楼,跟蹲紧闭似的,房间里只有一扇关死的窗户,祁倦靠坐在地上,头顶能看到天花板这一寸小天地,角落里亮着小红点,是监控。
外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楼层里巡逻,听到异动,就会……
“嘭”——
隔壁乒铃乓啷的声音随着一声枪响恢复了安静。
祁倦不太想去想那声枪响后面的含义,他手搭在膝盖上,房间里没有开灯,外面天也快黑了,光线有些暗。
他想起黎冉的话,黎弛那会儿要真从医疗部出来去找他,又不知道他确切的位置,大抵是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走,也许会被来往的人群撞的跌跌撞撞,那本就虚弱的身体会摔倒在地,等找到他的时候,说不定一身的衣服凌乱,还会摔破手肘和膝盖,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开出红艳艳的花。
房中响起一声轻叹。
这种压抑的环境,如果不去想点什么分散注意力,实在太难熬。
好几个小时后,外面天色黑沉,分不出时间点,祁倦已经浅浅的睡了一会又醒了。
狭小的房间里,角落里的监控尽忠职守的运作着,它转动着捕捉着房间的人影,床边不远处,男人脱了上衣,在地上做着俯卧撑打发时间,背脊上的肌肉浮着一层薄汗。
漫漫长夜,孤单又难熬。
九十七、九十八、九十九……
一百。
祁倦撑着地起了身,活动了一下身体,浑身燥热,这时,他听到了窗户口一声细微的响动,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,他动作一顿。
那声音又响了一声,换成了切割东西尖锐得令人不适的声响,祁倦往后退了一步,眯了眯眼。
“咔嚓”……
他看到窗户角落被开了一个洞,长条的东西从洞里钻了进来。
靠,什么玩意儿?蛇?
不对,是变异种!
祁倦心跳还没歇下去,他瞥了眼四周,空荡荡一片,趁手的工具都没有,只能向监控求救,他朝监控看了过去,那变异种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警惕,突然停下了。
“啪嗒”一声,有东西掉了下来,变异种退了回去。
在祁倦考虑这是不是陷阱的时候,他还是上了前,变异种没有攻击过来。
借着微弱的光,祁倦看到了一张草稿纸和一支笔。
【哥哥,我好想你。】
操。
祁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,一眼就认出了这笔迹,从前他给人辅导功课看过了无数遍。
小兔崽子写的信。
他捡起地上的笔,靠坐在墙边,把纸放在自己腿上,落笔。
【都想什么了?这么晚还不睡?】
他写完转过头,窗外的藤蔓像有意识一般,从窗户缺口探了进来,卷走祁倦卷成一圈的纸,尽忠职守当起了传信藤。
祁倦在窗边坐了不到两分钟,又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攀爬的声音,它递了纸过来。
【你不是也没睡吗,还能想谁,我脑子里都是哥哥。】
当着面不肯叫哥哥,信上写起来倒是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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