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缪眯了眯眼,在他耳边轻哼了声。
他没再捉弄雷勒修,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,下巴搭在他肩头,轻轻阖上眼,浴室里细微的水声被无限放大。
金缪道:“你知道吗,很多人都说过爱我,我的父亲说爱我,可他义无反顾的追着我母亲的脚步离开了,我的兄弟也说过爱我,但是他联合我的保姆,想杀了我……他们都爱我,可是他们都有更爱的人,更爱的东西。”
这是金缪第一次和雷勒修提起他的事,雷勒修不知怎么回答,有些话光说是好听的,但那就像空中阁楼,海市蜃楼。
金缪也不用他回答,兴致而至罢了,他从来没对谁提起过他的过往,水下,雷勒修握住了他的手,他眼帘掀了下,轻哂道:“我对这些并不感到难过。”
只是因为雷勒修对他说——“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儿。”
春天到了。
庄园里的花开了满园子,庄园请了园丁来修剪枝桠,金缪和雷勒修同进同出,形影不离,关系肉眼可见的亲密,两人像两团融合在一起的水,不分你我。
一些生意上的事,金缪也没避讳过雷勒修,金缪身边有了人,这让柏德里感到欣慰的同时,也感到有些许不妥,金缪对雷勒修的纵容太多,而上一个塔约德告诉他,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,纵容到了一个程度,人的贪欲也会随之渐长。
金缪喜爱雷勒修,这不算太坏,但过度纵容一人,总归不太好。
老管家认为他该和金缪提一两句。
那天下午,他端着下午茶到了院子,院子里一棵大树被风吹得晃动,园丁拿着锯子在树上锯着病变的枝干,“嗡嗡嗡”的噪音不止,树下,金缪和雷勒修说着什么,雷勒修垂眸听着。
管家远远便见着了他们,端着下午茶朝他们走过去,还没走近,看到树上一根树枝直直的朝金缪砸了过去,“先生!”
距离太短,风太大,那处太聒噪,金缪注意力也不在那上面,一时反应慢了几拍,只来得及抬手挡住脑袋,而在他手臂之上,另一条手臂同时横在了上面。
“嘭”!
由于惯性,雷勒修半边身体都挡在了金缪身前,他闷哼了声,金缪只觉得树枝上的树叶扫过了他的脸颊,随后被一身温热体温包裹。
“先生,雷勒修先生。”老管家走到了他们身旁,“你们没事吧。”
雷勒修:“没事。”
金缪把他手腕拉出来,上面很快的出现了一道红肿的痕迹,雷勒修又说了一遍没事。
树上的园丁也发现自己闯祸了,一时间旁人都围着他们,金缪掌心覆盖在了雷勒修手臂红肿处,他掌心凉凉的,盖在上面,雷勒修指尖颤动了一下。
柏德里这下午茶没人喝了,嘴里那些话一时也给咽进了肚子,两人这番状态,赫然是正处热恋的模样,那些话说出来,不合适。
“柏德里,拿点冰来。”金缪把雷勒修拉进了屋子,红肿的皮肤上还有擦伤。
柏德里很快拿来了冰块:“我来吧,金缪先生。”
“不用。”金缪伸手道,“给我,你去拿点药来。”
柏德里就又被打发出去了,关上门,他叹息了声。
先生已经被雷勒修迷住了,他想。
但事实恰恰相反。
雷勒修目不转睛看着金缪,金缪道:“你不用替我挡,一根树枝而已。”
那可不单单是一根小树枝。
雷勒修说顺手,“我不希望你受伤——不痛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“我受伤了很快就能好,但是你受伤了很麻烦。”金缪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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