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再打过去。
隔了一阵没有消息的聊天框多了一条消息。
【我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】
翌日早晨,意料之中的没有回信。
魏览他们知道他今天出差回来,大张旗鼓的想给他弄个庆功宴,实际上不过想找个由头聚一块儿玩玩,上次的事他还没和徐炫之算账,没去,怕看到徐炫之忍不住揍他。
落地之后,回程车上,他点开黎徊宴的头像,发出的短信无人问津,他表情如旧,垂眸指尖敲字。
【我回来了,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到家】
没人回信,也没被拉黑。
他把手机揣兜里,没再发出第二条短信,偏头看向窗外。
窗户上倒映着他的侧脸,他心不在焉的,黎徊宴情绪很少外露,理智往往占据上风,工作生活都是一丝不苟,内敛又冷淡,平常想要看透他情绪都难,更别提见不着面的情况下。
那几天打电话接电话,他在想什么呢?
柏油路上,车流穿梭不息,回家的路程似乎格外漫长,傅星戎不太确定,黎徊宴现在在家,还是在公司,亦或者在别的地儿,他回家先去了地下停车库。
黎徊宴的车子在停车场。
他在家。
又或者他今天开了别的车。
都无所谓了。
上了电梯,按了楼层,一层层往上攀爬的数字将他和黎徊宴的距离拉近。
“叮”——电梯门开了。
现在,他应该准备好见他了吧。
傅星戎站在黎徊宴家门口,抬手敲门。
没有动静。
锋利的下颚线紧绷,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。
【我在你家门口】
【帮我开门】
【或者报警,告我私闯民宅】
-
门口那串星星挂坠一直在同一个地方,没再挪过地儿,有点碍眼。
短时间内,它们大抵都不会挪动了。
那也许是让黎徊宴感觉到傅星戎存在的唯一痕迹。他搬回来了,这儿本来就是他的房子,他想。
房中客厅光线昏暗,茶几上几张便利贴散落,上面有揉皱的痕迹,又被舒展开,垃圾桶里掉落了一两张便利贴。
今天……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吧。
桌后,黎徊宴垂眸,看着手机,屏幕上是昨天晚上错过的那通未接来电,昨晚洗完澡出来,他没有回电话,那头也没再打。
平时傅星戎偶尔会给他发消息,而昨天那通电话后,电话和消息一道没了。
有些东西,错过也许就是注定的事儿。
总有一天,他会看着那通电话响起到熄灭,到后来再也不会来电。
成瘾的东西想要戒掉都是艰难的,戒断反应会让人不断的想要回到舒适区,习惯也是一样。
曾经还小的时候,黎徊宴一直习惯用左手写字,他记忆里那个漂亮得仿佛瓷器一样的女人,偶尔心情好的时候,会教他画画,从来没斥责过他用左手的行为。
后来他被带到他爷爷身边,他才知道他左手写字是不对的,是错误的,每次用左手写字,戒尺都会敲在他手背上,带着风声的戒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,拍打在手背的皮肉上,会留下一道红痕。
很疼。
改正错误都是会疼的。
抹去和那女人相关的回忆大概也是疼的。
他记不清了。
黎初霁,他名义上的弟弟,他父亲出轨的产物,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他的存在感到愤恨,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,而他不仅没对他们出手,还让他进公司,别人认为那是他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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