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刀子软得不见利刃,傅星戎那句话表现出的这种熟稔,仿佛一针扎下去,痛得厉害。
尼古丁让人感到有几分的清醒。
他以为傅星戎或许会很得意,显摆一下。
“少抽点儿吧。”傅星戎只说,“这玩意儿有瘾了戒着难受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还剩大半根的烟在黎徊宴指尖从中间弯了下去,刚被那一口烟呛到的余韵还没散去,肺部像是牵连到了心脏,供氧都供不上来。
傅星戎也没问他怎么都到这儿了还没上去,“那个谁……宋总,会不会影响你们合作?”
他是在问那会儿发生的事情,会不会影响到他。
隔了会儿,黎徊宴说:“会的话,你还能去给人赔礼道歉?”
傅星戎:“他没理的事儿,你让我去道歉?”
“这种事,不看谁对谁错。”黎徊宴道,“他想要泄愤,完全能从中作梗。”
不过合作对象是鸿黎,黎徊宴才是对方不敢得罪的那个人而已。这点黎徊宴没有说出来,生意场上弱肉强食向来如此。
这会儿又不讲究“公平”了。
傅星戎道:“那只能说明他品行不怎么样,黎总你挑合作人的眼光不太行。”
黎徊宴轻扯唇角。
他说的好像永远在理,能堵得人哑口无言。
两人间静下来,傅星戎拿着那根烟,也没抽了,烟头自燃了一节,他抬起手,掌心接住了烟灰。
“心情不好啊,黎总,要不要一起喝一杯?”
“今晚没跟人喝够?”
“啊……”傅星戎看了他一眼,似突然想起了什么,拧灭了烟,转了话道,“我先打个电话吧,等会儿一起上去?”
他掏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过去,那边很快接通了,他开了扩音,“春哥。”
黎徊宴想要回避一下,转过了身,还没迈出一步,被傅星戎拽住了手腕,不松不紧的力道,他挣扎一下就能挣扎开。
“嗯,怎么了?”那边是一道男声。
傅星戎似是无意识抓到的,拿余光扫了他一眼:“你和杨姐到酒店了吗?”
“到了,她这会儿在收拾,今晚喝了不少,你也到家了吧?”那边问。
傅星戎:“嗯,到了,杨姐今晚没吓着吧?”
那头男人应了两声,“没呢,放心吧,她还让我跟你说句谢谢呢。”
傅星戎道:“小事儿,那你们好好休息,不打扰了。”
聊了几句,他挂了电话,随口道:“上次出差的合作方过来玩两天,就是你在饭店见到的那个,和她老公一起来的。”
“应酬当然是没法喝尽兴了。”说完,顺道也松了黎徊宴的手腕,把灭了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,“要回去吗?”
黎徊宴黑沉的眸子沉静如海,“好啊。”
“那就喝一杯吧。”
这么晚了,两个不清不楚的成年男人坐在一起喝酒,氛围也不是那么清白,两人都不是多傻白甜的人。
只是有些东西,隔着一层纱,朦朦胧胧,谁也不去戳破,又谁都醉翁之意不在酒,黎徊宴靠在沙发上,看着傅星戎倒酒。
他进门就把外套脱了,白衬衫扎进裤腰带,劲瘦的腰身躬成了一道拱形,薄薄的一层布料似包裹不住那具气血方刚的身体。
傅星戎把酒杯推到他面前,他伸手去拿酒杯,和傅星戎的手碰在了一起,手往回收了收:“这段时间,在忙什么?”
“挺多的,你问哪方面?”傅星戎说。
黎徊宴:“你觉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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