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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真是容易让人心软。
邬烬不明白这句轻叹下的含义,只觉得男人盖在他脑袋上温厚的手掌很有安全感,他把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当成了催眠曲,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。
虞凡白最近在张爷手底下干事儿,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,张爷对他很满意,但没对邬烬死心,那天在包厢里,除了他看见了精神体,这位张爷只怕也看在了眼里——他是一名哨兵。
邬烬和他提过,打黑拳的老板想认他做干儿子。
这里有三位老板,目前而言,虞凡白只接触到了一位。
最近拳击场上风头正盛的那位是另一位老板手下的人,张爷和他不对付,想用虞凡白压他一头。
三人同是老板,但算不上什么合作关系,明里暗里都在争斗,都不大乐意跟彼此同起同坐了。
虞凡白一路晋级,最近名气也不小。
今天这场拳击赛虞凡白打得有点吃力,嘴角痛麻了,他从场上下来,汗水湿透了额发。张爷让人来给他送了一袋子钱。
“张爷看得满意了,虞哥,这些是额外给你的。”送钱这人端着笑,阿谀奉承的夸了几句。
虞凡白扬唇,客气道:“那我就不推辞了。”
他在场上,代表的也是张爷的脸面,他让张爷有了面子,那张爷自然对他不会吝啬。
他不管这个爷那个爷怎么想的,但要是别人打邬烬的主意,他是不让的。
想阻止那件事的发生,要么干掉隐患,要么让邬烬离开这里。
但是干掉隐患会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,离开这里又会碰见什么事儿,这都不是能够预测的。
过去是既定的事实,知道未来,想要改变未来,但未来是否真的能变好却是未知。
所谓蝴蝶效应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既然已经发生了,是不是说明,那是“他”深思熟虑过后最好的结果。
洗手间内水声作响,虞凡白抹了把脸上的水,关了水龙头,没人看出来,他今天状态不太好,唇角伤口碰了水,有些疼,耳朵还有些嗡嗡作响。
他看向镜子。
这不好瞒,也瞒不住家里嗅觉敏锐的小家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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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回来了。
耳尖的哨兵听到了脚步声,从凳子上跳下来,去打开了门,时间掐得刚刚好。
“这么晚还没睡?”虞凡白放下开门的手,按了下哨兵的脑袋,“天天晚睡可长不高。”
邬烬看到虞凡白唇角的伤,好心情霎时间沉了下去。
见他一直盯着,虞凡白说不小心磕着了。
心思深沉的小孩儿没信,装作信了,问他疼不疼。
“疼啊。”虞凡白蹲下身,勾唇哄着小孩儿,“你给哥哥吹吹。”
今天在台上分了心。
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。
它混在人群里,那强大的恶意却掩盖不住的落在他身上,似化为无数恶语往他脑子里钻,而一等拳击赛结束,它又消失了。
这么点小伤,疼是没多疼的。
小孩儿吹得认真,尽心又尽力。
比起虞凡白刚把他接回来的时候,他这段时间脸上长肉了。
虞凡白最近很喜欢捏他的脸蛋。
邬烬也从来都不会反抗。
“不疼,哥哥骗你的。”虞凡白站起身,“睡去吧。”
小家伙平日话少,今天话更少了,不知道琢磨什么,抱着怀里的大鸟儿,沉着一张脸上了床。
“它不上床睡。”虞凡白说。
邬烬把大鸟儿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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